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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发表时间: 2025-01-04
周围的侍卫立刻要将我拿下,却被萧珩拦住。

你们都去三公主那!

务必把人带回来!

侍卫首领看着眼前的一幕犹豫不定。

陛下!

萧珩沉声又说了一遍:快去!4.我松开紧握簪子的手,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刺伤君王的罪名,必死无疑,可我不后悔。

我不再抑制早就溢上喉间的腥甜,满口的鲜血在吐出时溅脏了衣裙。

这口血,大概是我最后的精气了。

意识模糊间,记忆中的事像是走马灯一般盘旋在脑海中。

幼弟未出生前,一个道士说是我克了母亲,所以这么多年来,母亲只有我这一个孩子。

于是,才三岁,我就被送到了乡下的庄子养着。

幸得张嬷嬷照拂,我得以平安长大,等到了幼弟出生。

被接回京时,恰逢父亲立下战功,因是武将无法重封,先帝便将我封为了郡主。

我本以为,我这人生像张嬷嬷说的一样,要走上坡路了。

可上天不肯放过我。

我其实也不想张扬,不想跋扈。

但我初来乍到,不懂这京城的规矩,各家贵女们都在明里暗里的排挤我。

我才不要空受屈辱。

那时我还是有些骨气的。

就算要孤立,也只有我孤立她们的份。

不过大概我的好日子太多了,上天看不过眼,让我遇见了萧珩。

爱慕萧珩,我得罪的人恐怕要塞满整个皇宫。

还记得去北疆之时,满朝文武,无一人替我说话。

萧珩特意让肖悦带着我躲在屏障后,听听这文武百官的进言。

其他人所说的话大都是一个意思,唯独萧珩的话,我记得清楚。

朕刚登基,朝政不稳,若让郡主入质便能止了战争,这也算是郡主的福气了。

萧珩说道。

有人问询先帝曾谈及的赐婚一事,萧珩沉默半晌,说出的话依然冰冷。

家国与儿女私情,朕还是分的清的。

一句话,就敲定了我的命运。

刚到北疆,甚至没进皇宫,我直接就被丢到了百兽园。

郡主当真好容貌,若是给我做个偏房,便不会有这些苦受了。

二皇子说道。

我自然不从,面对这样的侮辱,痛骂了对方。

我虽是入质,可也是郡主,你这样做,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我慌忙道。

二皇子却是笑的阴狠。

你们陛下若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送你来?

当着众多下人的面,二皇子让驯养的猎犬撕碎了我的衣服。

那之后,我的眼前便被蒙上了黑布。

整整一夜,我甚至都不知有多少人曾侵害过我……自那以后,我便惧怕蒙眼。

是了,而将我与野狼关上五天,也只是二皇子玩腻了,新想出的花样罢了。

4.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彩洁的声音。

小姐……熟悉的声音仿佛拉回了我的意识。

你说什么?

什么亏空?

郡主怎么会只剩三个月的时间!

萧珩暴怒的声音似乎要贯彻整个大殿。

不知是哪位太医惶恐的声音响起:回陛下,臣不敢妄言,郡主的身体就算臣拼尽毕生所学,恐怕也只能延寿三个月。

萧珩大概是砸了个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你治不好是你无能!

这么点小病都治不好,我要你们太医院有什么用!

我睁开了双眼,就看见彩洁双眼通红,明显是将眼泪擦了一遍又一遍。

看见我醒来,对方刚刚擦好的泪水再一次翻涌而出。

小姐!

你终于醒了!

确认了对方没什么事后,我轻轻的摇摇头,示意彩洁先不要说话。

彩洁重重的点点头,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担忧。

就在这时,屏风后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陛下!

臣有事要奏!

萧珩不耐烦的应了一声:说!

禀陛下,臣少时曾在北疆学过一段医术,臣觉得郡主的病症和北疆一种秘药之毒十分相近,可否让臣为郡主把脉?

那个声音接着说道。

话音才刚落下,那人就被萧珩拉到了屏风内。

见我醒来,萧珩没说什么,而是连连催促那个太医。

快给郡主诊治。

只见那太医先是为我搭了脉,又从诊包里拿出一根银针,刺入我的眉心。

约莫过了一会,银针再拿出来,刚刚刺入的部分已经泛起了黑。

我暗暗苦笑一声。

临走时,二皇子说要给我送上一份大礼,看来就是这个了。

太医惊呼一声。

确是那秘药之毒!

只是看郡主的症状,除了秘药之毒,恐怕还有一种毒侵入了郡主体内!

我闭着眼睛假寐,一滴泪水从眼角划过。

有几种毒又何妨呢?

我这副病体残躯,死去才是解脱。

我闭着眼,听见萧珩把肖悦叫了过来。

郡主去往北疆之事是你全权负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悦恭恭敬敬的回了话:陛下,奴婢确实将郡主安全送往北疆,郡主身子本来就弱,或许是在北疆水土不服,积劳成疾也说不定。

萧珩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语气还是透露出了阴沉:我让你派人看护郡主,为何你连她有胃疾都不知道,还说北疆寒冷,郡主是吃惯了辛辣之物的!

肖悦将身段压的更低了些,语气惶恐:许是底下的人出了岔子,都怪奴婢,是奴婢约束下人不利,一早就应该亲自前往北疆与郡主做陪!

陛下恕罪啊!

萧珩听见这番解释,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将银针扔在了肖悦的旁边。

那为什么郡主会中毒!

还未等肖悦答话,外边就传来了一阵吵闹。

陛下,赵太医求见!

5.随着萧珩点头,赵太医进来,我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之前给我诊治的那位太医。

他此时只穿了一身中衣,发鬓松散。

赵智明,你误报郡主病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萧珩冷冷道。

赵太医跪下:罪臣心有不甘,左右要赴死,可一定要先指认了毒妇!

赵太医扫视一圈,狠狠地盯住了一旁跪着的肖悦。

是肖女官,她串通我隐瞒郡主的病情,还给了我一大笔银子!

肖悦立刻开口反驳:陛下,这人只是畏罪胡乱攀扯罢了,陛下千万不要相信他说的话!

赵太医冷笑一声:肖女官,既然你保不下我,就也别怪我无情了!

只见赵太医站了起来,将我房间里燃尽的香炉打开。

陛下,若要证实罪臣的话,只需让太医查验这香炉里的香灰是否有毒就好!

萧珩点头,屋内的其他两个太医便纷纷上前查探。

过了半晌,二人齐齐跪下:禀陛下,这香灰确实有毒!

赵太医接着开口:这毒药是由几种相克药物配置而成,只要查了前天肖女官是否出入太医院,再核对药物的取用出处,便能证明罪臣绝无虚言!

萧珩的手微微颤抖着,走到肖悦面前,半晌才开了口。

你为何要这么做?

肖悦不停的摇着头:不,奴婢没有,奴婢真的没有!

萧珩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你滚出去!

萧珩怒吼道。

此话一出,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明晃晃的在大事化小。

为什么?

因为那份恩情。

当年太子派人暗害萧珩,萧珩的亲卫死伤大半,才换来萧珩一个重伤逃进山林的机会。

肖悦那时还是一个小官家的庶女,因被嫡母苛待,去山林里采草药治疗冻疮,这才偶然将萧珩救下。

临走时,肖悦随身的玉坠落在了山林,而萧珩被救回府后想再去寻找玉坠,玉坠却早已没了踪影。

好在萧珩记得样式,用了很久,这才凭着玉坠找到了肖悦。

宫中人人皆知这件事情。

可唯一的凭证,不就只是一个玉坠吗?

萧珩重伤意识模糊,恐怕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

我跟刚刚押送赵太医进殿的侍卫对视一眼,下一秒,对方心领神会,在肖悦离开时,绊倒了她。

屋内一片寂静,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肖悦身上。

唯有萧珩。

他看着那因为摔出来已经七零八碎的玉坠,愣在了原地。

这玉碎了?

萧珩不可置信的声音骤然响起。

肖悦脸色一白:这,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萧珩彻底黑了脸:朕记得那玉坠的材质,是鲜少的白冰玉!

最奇的特点就是无法轻易摔碎!

肖悦咬了咬牙,慌忙跪下:陛下,当年奴婢是当着您的面摔过玉坠的,这个不是奴婢的玉坠!

话音落下,萧珩捡起地下的碎片,眉间多了几分思虑。

我适时开口。

肖女官说的玉坠,其实我也有一个。

6.看清我手中的东西后,肖悦立马就要拿。

我的玉坠怎么会在你这!

彩洁挡住了对方伸出的手。

我故作惊讶地开了口:四年前的除夕,我只不过将这玉坠借过肖女官一次,怎么便成了肖女官的东西了?

肖悦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本就是我的东西。

我却是笑了笑。

肖女官有什么证明吗?

肖悦有些紧张,但还是强装了镇定:这些年我在宫里一直佩戴着,这就是证明。

我没了力气,就听彩洁替我开口:那可不一定,除去材质,两个玉坠长的几乎一般无二,光用肉眼怎么看的出?

大概是因为知道验证的方法难寻,肖悦此时也不慌了:那不知郡主有什么高见?

我看向萧珩,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也在看着我。

可否请陛下做个见证?

我说道。

萧珩点点头。

我这才开口,或许他人不知,可这个玉坠陪了我多年,我是知道的清楚。

其实这块玉坠并非完全纯白,若将其剖开,里边会有一块色斑。

在肖悦紧张的神色下,我接着开口:女官既说这是你的东西,那请问这块色斑,是何颜色?

看着肖悦不知所措的双眼,我回想起了那年除夕。

我和肖悦一开始并不相识。

只是那年除夕宫宴,她被嫡姐欺负,我顺手帮了一把。

姐姐的玉坠,能否借我一些日子?

这玉坠和我故去生母的遗物太像,我想把这个样式画下来。

小姑娘那时一身素衣,嫡姐穿的光鲜亮丽,众人追捧,可她哪怕只是戴了一支发簪,却也要被为难。

就连和我说这话时,眼神也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这玉坠对我来说还算不上意义深刻,我便借给了她。

过了一段时间,她把玉坠归还,就没了消息。

直到第二天一早,萧珩收了一个女侍从。

看到对方的脸,再加上宫中纷传的佳话,我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肖悦肯定也知道,那天救下萧珩的人,是我。

说起来,要是我说出来,萧珩或许也不会信。

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生平安顺遂,十指不沾阳春水。

殊不知曾经在庄子苟延残喘,只能学医自救,才是我大部分的人生。

至于肖悦。

她一开始或许是真的想画下样式。

可正巧碰上萧珩逐府询问,拥有了这玉坠,她就有了脱离苦海的一根绳。

她怎么会舍得剪断这根绳子?

那天之后,肖悦曾委婉的试探我的口风。

我直接找了个借口,说自从对方归还后,玉坠就不知道丢在哪了。

不知道肖悦信不信,可那时候的我,确实是不屑抢这份功的。

我觉得若是喜欢一个人,便无需掺杂其他的情感,更不必以恩情加身。

我相信自己能靠真心感化萧珩。

可现在,我已经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曾经随手就扔的吊坠,不屑一顾的小事,都成了我现在求之不得去走的路。

8.郡主不必胡诌了,这其中,根本没有什么色斑。

犹豫半晌,肖悦还是选择了这个答案。

她赌我是在诈她。

我面色如常,并未让肖悦看出半分破绽。

劳驾陛下请来宫中巧匠,将这玉石切开。

我又说道。

闻言萧珩传了旨意,宫内的工匠很快就带着用具来了殿内。

玉石切开的那一刻,肖悦彻底傻了眼。

只见那纯白的玉石中,确有一块淡绿的色斑。

萧珩冷了脸,不顾肖悦未说完的解释,就叫人把对方打进了大牢。

众人都撤走后,萧珩坐在我的床前,语气愧疚:虞安……朕竟不知那人是你……你放心,你中毒的事,朕就算杀到北疆,也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我神色淡淡,多年过去,我早已不再会因为这些事而动神。

陛下,臣女想休息。

萧珩再要开口时,我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

过了几天,由于太医院的精心调养,我生了些力气,已经可以下地走动。

而我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彩洁去看了肖悦。

和其他人形容的一样,被重刑折磨下,她似乎已经疯了,满口都是别人听不懂的话。

直到看见我,她像是锁定食物的饿狼,猛的向我扑过来。

不过有栏杆围着,她也碰不到我。

盛虞安,你一定很得意吧!

你以为你真的斗赢了吗,不,你输了!

你现在时日无多,只剩了一副病体残躯!

看着对方狰狞的面容,我蹙着眉开口:可是我从没想过和你斗。

肖悦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郡主殿下!

你还不明白吗?你只要活着,就是在和我斗!

说着,肖悦又凑近了些,语气中是极尽地疯狂。

只要你活着一天,我的事情就有可能被揭穿!

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所有挡我路的人,不想让我好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半晌,肖悦看着我的反应,心情似乎更好了。

你或许不知道吧,其实当年陛下并没有真的打算让你为质。

那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是我改了将你送去北疆寺庙的路线,把你送到了百兽园!

见我不应声,肖悦说的更加起劲:二皇子可是很愿意接纳你呢……这些年给别人当狗,感觉如何啊郡主殿下?哈哈哈……呃……肖悦的笑声猛然一滞。

我抽出腰间的软剑,直直的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处。

你且记住,这一剑,是为了张嬷嬷。

肖悦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软剑,但却已经失了声。

我将软剑抽出,再一次狠狠刺进对方的胸口。

这才是为我自己。

我收回了软剑,看着已经毫无声息的肖悦,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肖悦因为从小生长环境的原因,心里已经变得扭曲。

她是可怜。

可造成这一切的,明明不是我。

也不是张嬷嬷……是的,张嬷嬷死了。

萧珩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并非不知道,张嬷嬷和彩洁都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人。

从他只提起彩洁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张嬷嬷已经死了。

而在我看见张嬷嬷的儿子时,猜想更是都被验证了。

9.那日押着赵太医的侍卫,就是张嬷嬷的儿子,叶湘。

被萧珩关着不许出门的那天,我就认出了他。

从他口中,我这才确认,张嬷嬷死了。

说是被山匪杀害,可叶湘逃走后一路尾随,却发现幕后的指使者,是肖悦。

一开始,我本来还觉得不至于。

肖悦就算恨我,也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杀我身边的一个嬷嬷。

直到叶湘把那个玉坠拿了出来。

当年为了圆谎,我随手把着玉坠给了张嬷嬷,让她拿去换些银子,留着自己花。

没想到她却因为是我的东西,一直留在身边。

那晚,我攥着这个玉坠,哭了整整一夜。

是了,肖悦那毒药怎会那么快见效?只不过是我身子弱,哭的时候受了冷风,这才高烧不退。

我敢去杀了肖悦,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些天在大牢里,重刑之下,她可是吐了不少东西。

说起来,萧珩没想将我送到北疆为质这件事,我其实也是才知道。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受过的伤害,怎样才能弥补?我的人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治愈?今天早上醒来,我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虚弱了几分。

一大早,萧珩就来传了旨意,说要立我为后,明日就举行封后大典。

我自然不肯,连跪都懒得跪,就听萧珩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虞安,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想一想,难道不是么?萧珩说道。

我神色如常,就听萧珩接着开口:彩洁,还有那个侍卫,叫什么来着,叶湘……对吧?我猛地回头,就见萧珩正端着一碗药。

听话,按时吃药,你会没事的。

药碗被强硬的递到了嘴边,而萧珩还在喋喋不休。

从今天开始,你会是朕唯一的皇后,朕遣散六宫,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

虞安,咱们重新开始,难道不好吗?我紧握着拳头,所有的抗拒仿佛都凝聚在此刻,让我一把打翻了药碗。

萧珩却并不生气。

来人,再给皇后盛一碗来。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侍从来收拾残局。

萧珩强硬的按着我坐在了凳子上。

虞安,你该好好吃药。

不然你出事,朕会让他们都去给你陪葬。

说完这句话,萧珩转身就走了。

临走时还不忘威胁宫里的侍从:若是皇后今天没喝汤药,明天你们就全去死吧。

萧珩走后,我将碗中的汤药一饮而尽。

我当然听出来了。

萧珩哪是在威胁侍从?归根结底,这是在威胁我。

10.封后大典那日,百官皆是前来,包括我父母。

一套繁琐的流程走下来,到了晚上,他们亲自来见了我。

还带着我已经五岁的幼弟。

长姐……屋内寂静无声,还是幼弟先打破了沉默。

还愿平渊侯夫妇,以后安康喜乐……幼子顽皮可爱,长大必定会孝顺恭谦,但宫中多是非,日后与本宫,还是少加往来为好。

说完后,我转身要离开正殿,就听母亲叫住我了我。

虞……娘娘这些年,过的可还好?我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

平渊侯夫人多虑了,本宫一切安好。

当晚,回了坤宁宫,萧珩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我早早睡去,可这么多年下来,我的睡眠极浅,因此在萧珩半夜回来时,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见我醒来,萧珩抱住了我。

虞安,不枉我南齐多年蛰伏,我军大破了北疆诸城!

不仅之前赔出去的割地和城池,北疆还要倒赔我们数座城池。

看我没说话,萧珩连忙接着开口:作为条件,朕还要求把二皇子送来南齐为质子,你放心,这次朕必定会为你报仇!

那天之后,萧珩就很少来后宫了。

这些天我都在宫里,不知是天气快入冬的原因还是什么,我总觉得每一天都冷的难熬。

听说在收来城池后,萧珩就将二皇子凌迟处死了。

北疆大怒,倾全国之力重新开战。

我听着前线不断传来的捷报,不知为何,只觉得可悲。

不知有多少条人命要战死在两国交界处。

萧珩是真的为了我,才发起战争的吗?当然不是。

登基前,他便就有统一天下的大志。

我是一个挑起战争的理由,又或许,没有我,还会有别的理由让战争继续。

彩洁或许是被萧珩的念叨洗脑了,天天催着我喝药。

是,太医院的太医有些能耐,或许这药是真的有效。

可吃再多,对于现在的我,已经是于事无补了。

最后一场攻城战,萧珩亲自去了战场。

众人士气大涨,这场战争的胜负可想而知。

可萧珩却被射伤了肩膀。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经过检查,箭头上面也没有半分的毒。

这些天,我亲自照顾了萧珩喝药。

事情不知怎的传到了宫外,百姓都赞我们伉俪情深,没有任何人提我曾在北疆的事情。

虞安,你越来越像原来的你了。

我端药碗的手一顿。

原来的我?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萧珩的傻子?我不置一词,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就听萧珩接着开口:虞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叫朕珩哥哥吗?我把药碗放下,点了点头。

是,陛下还记得。

那为何你现在不这么叫了?萧珩问道。

陛下现在的自称,不也是朕了吗?陛下是天子。

我回道。

萧珩想再开口,却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我神色冷淡,只听见萧珩正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是我干的。

我直接回答道。

为什么……看着萧珩痛苦的挣扎着,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珩哥哥。

或许那年遇见重伤的你,我就不应该出手相救。

一切从那一天开始,大概就都错了。

看着对方闭上了眼,我又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

我不后悔。

只看萧珩不肯放叶湘和彩洁离开京城,我就知道,我一死,他们就必定会一起遭难。

可我也好累。

窗外的阳光打在我的身上,驱了身上大部分的寒意。

我逐渐睡去,而一切,也该结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