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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祁时风许听雨最新章节

青岑可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骂我?”“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

主角:祁时风许听雨   更新:2025-01-04 18: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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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时风许听雨的其他类型小说《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祁时风许听雨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骂我?”“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

《禁止离婚,夫人你休想独美祁时风许听雨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许听雨被丢在大床上时,已经再也维持不了一贯的冷静。

“你这个疯子,离我远一点。”

她挣扎着要起来,不想跟他共处一室。

可祁时风哪给她这个机会,早已经欺身压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衬衫领口。

朝她倾覆过来时,冷白健硕的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欲感在蔓延。

“骂我?”

“这里可没有人敢骂我,谁给了你勇气,还是说,你不想活了?”

他嘴上说着狠话,深眸中却满是蛊惑撩欲。

长腿压着她的腿,将她死死控制在身下,恶趣味地近距离欣赏着她的崩溃。

刚才不还对着他大哥笑得很开心吗?

“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

她的头发在挣扎中全部散开。

如墨的乌发杂乱地披散在枕头上,鬓边碎发微湿,贴在脸颊边。

口红被他蹭花了一点,衬得这张脸越发娇媚动人。

有种入骨的糜糜之美。

原本并不真的想做什么的祁时风,僵了一瞬。

他盯着她花了口红的唇,喉结上下滚动,沉静外表下的血液沸腾,呼吸也提高了温度。

沉沉的黑眸里,似是有火光燃起。

“放开你,你要去哪个男人那里?”

他的衬衫扣子在她的挣扎中全部解开,壁垒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许听雨被男人裹杂着滚烫温度的视线长久注视,有些燥热。

她羞耻于自己的反应,难耐地别过脸去,口不择言,“反正不要你。”

挣扎中,她的眼泪不自觉地流着,声音细碎模糊。

落在男人耳中,是另外一种风情。

可她的话,又不知死活地惹恼他,蠢蠢欲动的旖念被点燃,越烧越旺。

“骂我还不要我,你真是不想活了。”

“作为惩罚,就让你死在我这吧。”

他怒火中烧。

许听雨哪里是他的对手。

变态、疯子!

许听雨有一箩筐要骂他的词,可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仰头瞪他,然而氲着湿气的杏眸毫无气势可言,更像是在可怜兮兮地撒娇。

好漂亮,更想要了。

这一夜,漫长又疲倦。

祁时风像是吃错了药。

他身上的气场骤冷。

长睫遮挡下的黑眸越发的深幽,嘴角浮着一层薄薄的冷笑。

床顶的灯光落在他骨相卓越的脸上,滋生出迷幻的影。

朦胧间,激发出更多的撩欲。

他猛地吻住她。

准确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吻。

他就像头狼。

甚至,还要贴在她耳边,喉头滚了滚,矜贵又恶劣地轻笑,擦过她发热的耳垂。

“频繁找别的男人?”

她困倦至极,懒得回应他这么幼稚直白的挑衅。

只扭过头去。

可她回避的态度,只会叫对方更恼。

他偏要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她被迫转过头来,便对上他似笑非笑的黑眸。

“不自信的男人才......唔......”

她反唇相讥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吻住。

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劣童。

凝视她绯红潋滟的小脸,欣赏她脸上又羞又恼的神情。

她其实很聪明,却对男人了解太少了。

不知道这种时候,都不肯示弱说半句软话,只会让人想要......

......

许听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只知道自己从黑夜到天明,出了一层薄汗,浑身瘫软。

最后,她累到实在是没力气睁眼。

迷迷糊糊沉入梦乡之前,只感觉被人捏住了脚踝。

她以为他还要做什么,嘟哝了两声挣扎,“不要......”

下一秒,男人意外又恼怒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沙哑。

“许听雨,你他妈是死人是不是?没有痛觉的?”

她太累了,累到觉得当个死人也不错。

所以她没有半点回应,陷入了沉睡中。

简单的动作,也带着旖旎撩人。

洁白的床单上,有几道血痕。

出血量不大,但在色差下,显得极为刺眼。

他猛地想起她站在路边,容貌昳丽,却双眼无神,身形微颤,像朵摇摇欲坠的人间富贵花。

又想起那双被他丢掉的鞋。

所有的细节串联起来,放在他面前。

成了这荒诞的一幕。

他捏着她的脚踝,在床头微弱的光线下,看到了破掉的地方。

上面还残留着药水的痕迹。

现在结痂的地方被重新磨开,血糊糊一片。

这个女人,宁愿忍着,不喊痛,也不肯说半句软话。

还是以为,这样就会让他心软?

他黑沉沉的眸中划过恼火,脸色黑得可怕,如同冰封万年的漆黑湖面。

那他偏要等着她来求他。

许听雨一觉睡到中午才醒了过来。

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不已。

她缓了许久,才翻身坐起。

房间里自然没其他人。

她踩在地毯上,感觉到了脚后跟处的痛意,低头一看。

昨天磨破的地方,贴着两块创口贴。

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裙。

猜想大概是张妈帮她处理的。

毕竟只会脱她衣服的狗男人才没有这么好心。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

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

“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许听雨看着他们,只觉得心口的洞越来越大,也丧失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许听雨被电话吵醒时,发现自己体温又开始不正常了。

连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听雨,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等会儿你弟弟就要回家了,你过来亲口告诉他好不好?”

章秋略带讨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一句话,激得许听雨彻底清醒了过来。

房子没有保住。

怎么开口告诉弟弟爸爸的事情。

这两件事,都像是千斤担,重重地压在她的肩头。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看到镜子里那个苍白憔悴的自己时,也吓了一跳。

不能让妈妈和弟弟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撑着给自己化了个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等她下楼时,张妈立马迎了过来,“少奶奶,您要出去?”

许听雨点点头,就准备绕过张妈。

张妈却为难地拦住了她,“少奶奶,今天祁总走的时候吩咐,说您身体不舒服,最近还是不要出门。”

看到张妈有些躲闪的表情,许听雨心如明镜。

“他要限制我的自由?”

“还有,他的原话不是这样吧。”

“他怎么会担心我的身体呢,他是害怕我出去给他丢人现眼吧。”

她脸上满是自嘲。

张妈连连摇头,“不是的,祁总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早上他帮您量过体温,喂你吃了药才走的。”

祁时风原话是不好听。

“告诉她,既然不舒服,就待在家里,体弱多病这条路,不适合她,也威胁不到我。”

话是这么说,可担心她也是真的呀。

张妈拦在许听雨面前,“少奶奶,您就听我一句劝吧,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样下去,身体肯定会扛不住的。”

许听雨已经被愤怒占据了上风,根本听不得劝。

“那你帮我转告他,我的身体是我的,跟他无关。”

他认为她许家的事情跟他无关。

那她这个许家人的身体更跟他没关系了。

说完,也不管张妈的劝阻,直接出了门。

张妈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出门,连叹了好几口气。

这都是什么事儿!

许听雨回到了许家老宅。

一踏进门,她便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

章秋和许嘉正坐在沙发上抱头痛哭,而钱秘书站在落地窗前,也是满脸愁容。

看来,许嘉已经知道爸爸的事情了。

她的心揪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

爸爸没了,房子也没保住,她不知道要如何将这个“噩耗”说出口。

还是章秋先发现了她。

“听雨,你回来了,房产证呢?”

她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过来的眼神里却带着惊喜的光。

许听雨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母亲殷切的目光。

“对不起,妈妈,是我没用。”

连她自己都对自己好失望。

章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房子没保住?许听雨,你是祁家二少奶奶,一套房子你都保不住?”

“你是铁石心肠,存心要看我们娘俩流落街头是吧?”

她扑过来,一边厮打许听雨,一边哭天抢地。

许听雨懂这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所以站着没动,任由妈妈的巴掌落下来。

“对不起,是我没用......”

她麻木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指甲也深陷进了手心里。

原本正在哭泣的许嘉,看到母亲在打姐姐,也扑了过来,挡在了许听雨面前。

“妈,你怎么能对姐姐动手,我们已经失去爸爸了,你还要逼死姐姐吗?”

十六岁的少年,长相清秀,身姿挺拔。

又品学兼优,一直被大家认为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十分受欢迎。

但因为身体原因,看着有些羸弱苍白。

不过这份苍白,并不削弱他的帅气,反而平添了一份充满了美学的破碎感。

也因为他身体不好,所以哪怕是男孩子,家里所有人也都格外娇宠他一些。

现在,好像一夜之间,他就长大了。

会体恤姐姐,安慰妈妈了。

“嘉嘉,你姐姐没保住房子,我们就要流落街头,可她明明可以保住的,我怎么能不怪她?”

章秋收回了厮打的手,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许听雨的心被哭得揪起,心脏深处,传来撕裂的痛。

“姐姐,妈妈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会流落街头吗?”

少年红肿的眼中,是迷茫和痛苦。

许听雨赶紧摇头,“不会的,我已经给你和妈妈安排了房子,你们先住进去。”

关于这套房产的复杂性,她也没法开口对妈妈和弟弟解释。

作为现在家里拿主意的人,她得从最优解出发考虑。

章秋却依然无法接受,瘫坐在地上,用怨恨的目光看着许听雨。

“我知道你就是故意的,你一直对我们对嘉嘉好怀恨在心,所以一有机会,就报复回来。”

“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爸爸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原谅你的。”

许听雨知道,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说一些话。

她告诉自己不要听,那不是妈妈的真心话。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妈,嘉嘉,抓紧时间收拾行李吧,我答应你们,我会出去工作,我会好好挣钱,这套房子,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她也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也是到了这一刻,她才有些理解爸爸为什么跳楼。

这种明明做了许多争取,却依然改变不了结果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窒息压抑了。

反倒是许嘉这个孩子比章秋要更冷静。

他半蹲下身体,扶住章秋,又仰头看着许听雨,“姐姐,我相信你。”

少年的脸色惨白,眼圈红肿。

看向姐姐的目光里,夹杂着信任和依赖。

或许是有了儿子的介入,章秋的情绪这才好转,也接受了房子没保住这个事实。

可她仍旧要许听雨发誓,一定要将房子拿回来。

“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房子是一定要拿回来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没有钱,就去求祁家,他们家老爷子不是很喜欢你吗?”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

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

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许听雨以为自己跟祁时风结婚,是门当户对,水到渠成,得偿所愿。

却不知道,在男人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相关,无关风月。

......

六月清晨,天色暗沉,风雨欲来。

京都,紫金一号院。

许听雨坐在主卧的床边,低着头。

漂亮的天鹅颈弯出一节弧度,对着手机愣愣地出神。

昨天,父亲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许氏资金链断裂。

想让她问问,她老公祁时风可不可以帮帮忙。

祁家是京都商圈的领头羊。

涉猎范围之广,年度报表上的金额之大,都是其他家族不敢想象的。

祁时风是祁家最受宠的二少爷,有个大两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

从小到大,他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当然,那些麻烦在祁家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是祁老爷子见不得他这样吊儿郎当,不知从哪找个大师,非说他结婚就收心了。

而许家跟祁家早就定下婚约。

于是三年前,祁老爷子做主,让两个人结婚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他们俩门当户对,就算是联姻,也算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他们婚后半年,许家便接连遭遇了几次危机。

她从小被娇养长大,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结婚以后,更是一心都放在祁时风身上。

这两年虽然也听说许氏日子不好过,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会求到她这里来......

她答应下来,给祁时风发去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有事想说。

结果就是,一直等到现在。

那条信息,也没有被回复。

她在巨大的不安中煎熬,忍不住将对话框往上翻。

满屏都是她发出的消息。

从开始的分享生活,到后面的关心体贴,记录着她对他的爱恋,也彰显着她的卑微。

从16岁,到23岁。

她爱了他七年......

可结婚后,他们关系好像比年少时更加疏远。

除了在床上翻云覆雨,其他时间,几乎不见面。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房门被推开。

门外的亮光打了一束进来,将幽暗的房间照亮。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门处,见到自己等了一夜的人,站在了门口。

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堪称完美。

那张清冷矜贵的俊脸,紧绷而凛冽,薄唇微抿,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是只要站在那里,就叫她心微微发颤的存在。

四目相对,她终于回神,急急地站起身,朝他走去。

“你回来了,我......”

他低头看着她因为着急走来而滑落的肩带。

露出的肩头,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

一向矜贵沉静的脸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可那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漆黑的眸底隐隐燃起的欲望,几乎遮掩不住。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轻佻地问她,“在等我?”

漂亮的女人,他身边从来不缺,只是能入他眼的,还真是难寻。

他的太太,在这一点上让他很满意。

卧室的灯依然没开。

他站在门口,背光而站,一半是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看不清楚表情,却莫名让人感觉他脸色不会太好。

像是外面那阴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闷闷的,有些压抑。

是喝了一夜酒不舒服,还是知道了她要求他,不高兴?

许听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她抬眸,再次开口,“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去书房谈?”

祁时风往卧室跨了一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紧盯着她泛着红的桃花眸。

穿成这样,去书房?

他家太太真是会玩。

可他不预备满足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随即便低头吻了过来。

许听雨没有防备,下意识朝后退。

他倒是也顺着她的力道,只是没有松开她。

退了几步之后,两个人跌入了柔软的床垫。

女人乌发散乱,半片乌黑压在身底,另半边细撒身前。

光洁如瓷的白肤与乌发交缠,挣入祁时风的眼底。

很高雅的色。

她从三岁开始学舞蹈,气质不说,身体是娇软到不行。

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和线条优美又白又直的长腿,总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祁时风不爱她,在床上时,也会对她的细腰长腿爱不释手。

仿佛克制的弦绷到极致,祁时风拉着她的手为自己松开皮带。

下一秒,便粗鲁地撕开她薄薄的睡裙。

窗外闪电骤闪,带起的光洒在许听雨的身体上,让一贯从容的男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松开她的唇。

许听雨只觉得眼前一阵翻天覆地。

屋内的光线重新暗了下来。

床笫之间,她向来害羞,从未主动过。

现在,他要求她主动取悦他,当作求他的前奏?

她咬咬牙,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俯下身,胡乱地去亲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带着一丝丝苦涩的酒味。

可他的手又那么热,轻易就引得她面红颈赤,像是有把火要将她灼烧殆尽。

祁时风眯着眼看她。

见她双眼迷濛,杏口微张,湿漉漉的眼半点不敢看他。

睡了三年了,还装纯。

祁时风不吃这套。

让他有些烦躁。

就算要装,这会儿也该停下了,影响他的心情。

他索性翻身,重新将人压在了身下。

吻重新落下,鼻音浓重,很是撩人,“乖。”

......

等到窗外的疾风骤雨结束,卧室内的旖旎也渐渐止息。

许听雨困乏到不行,却强撑着清醒。

祁时风靠在床头,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祁时风,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帮忙?”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事后的沙哑,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难为情和忐忑。

这种时候谈这种事,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做交易的。

可就在她开口的同时,祁时风的手机响起。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接起手机,很温柔地“喂”了一声。

对面似乎是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很快起身穿衣服。

直到走出卧室,都没再看她一眼。

许听雨想起身去追,可她刚起来,便接到了父亲秘书的电话。

“大小姐,快来,许总跳楼了。”




许听雨还是去了浴室。

她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需要热水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以便更好地面对祁时风。

可她洗到一半,突然有只手沿着腰线抚上了她的背。

随后一个赤裸而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淡雅的雪松香气瞬间笼罩全身。

不等她开口,男人便将她逼至角落,迫使她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玻璃墙上。

她本能地挣扎。

真是疯了!

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你放开我!”

祁时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凑近她耳边,低声哼笑。

“上次你明明也很喜欢在这里,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嗯?”

他将她的反抗当作欲拒还迎的手段。

许听雨的脸还贴在玻璃上,很冷。

可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将她燃烧殆尽了。

呵呵,这就是她结婚了三年的男人。

她父亲今天刚窝囊地下葬。

他见到她,不问一句,只想跟她上床。

她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拿来发泄的工具?

祁时风眸底浮起阴鸷之色,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我今天很累,没精力哄你。”

他今天开了一天封闭会议。

企划部那帮蠢货,搞砸了一个大合同,让祁氏损失过亿。

他发了很大的火,下面没人敢说话。

连张秘书几次三番想开口,最终都咽了回去。

回来之后,从没关的浴室门,看到她纤细光洁的背,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在他看来,没关的浴室门,是不宣于口的盛情邀请。

眼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他说哄她?

他何时哄过她?

为了跟她上床,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她发了狠,终于在他掰过她的脸,低头吻来时,一把挣脱开,几乎是崩溃地朝他大吼。

“祁时风,你混蛋!”

即便是已经情动至深,在祁时风的眼里也看不到太明显的沉溺。

还是那样的深邃冷漠,矜贵疏离。

她蓦地想起他跟谢语的那张照片,他将花献给她时,眸中满是深情的温柔。

好似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不会对她温柔而已。

淋浴头的水还在“哗哗”流着。

她如同困兽般,双手抱胸,缩在角落里,眼里满是赤红。

心口痛到她几乎无法站稳,只能贴着背后冰冷的玻璃。

祁时风见她这样盯着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生气?”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想对她解释了吗?

许听雨心中微动,压着胸腔里那股沉积的怒气,看着他。

他眼中的不屑和凛冽的复杂太明显了。

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发泄的工具人解释?

她紧紧抱住胳膊,用力到指尖泛白。

果然在下一秒,看到祁时风嘴角那抹笑意敛起。

他又成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祁家二少。

然后那薄情的唇张张合合,吐出了三个字,“你也配?”

说完,便再也不看她一眼,拿了浴巾将自己围住,大步走出了浴室。

许听雨听着跟三年前婚礼上那如出一辙的三个字,眼泪再度滑落。

三年前,祁老爷子和许建民,都想要大办她跟祁时风的婚礼。

毕竟祁许两家,称得上是完美联姻,被无数人关注着。

自然该办得风风光光,盛大隆重。

但祁时风不同意。

为此,祁老爷子气得要教训他。

还是许听雨去,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说不想太累。

说这种时刻,只需要双方家人到场祝福就可以了。

祁老爷子向来很喜欢她,听她这么说了,才勉强同意一切从简,低调进行。

不过,这样的豪门联姻,再怎么从简,该有的礼数都是全的。

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直到她在化妆间等得有点无聊,出去找朋友聊天。

路过吸烟室时,听到了祁时风跟伴郎的对话。

“我说祁二少,你身家百亿,给未来老婆买枚200块钱的假钻戒?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你保险柜里的,都是摆设吗?”

她当时没见过婚戒,听到这里不由停住了脚步。

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她看到了祁时风。

他斜靠在墙边,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半根烟。

西装笔挺,矜贵冷漠。

只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她也配?”

后来里面还说了什么,许听雨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婚礼进行到交换婚戒的时候。

祁时风略显不耐地抓着她的手,将钻戒一推到底。

捧着戒指盒的伴郎忍不住笑出声,被祁时风瞪了一眼,又赶紧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而她当时太过紧张,也来不及细看,便拿着他的那枚给他戴上。

婚礼结束后,她才有时间看那枚婚戒。

200块钱的工艺,粗糙得离谱,甚至不需要仔细分辨,就能知道是假的。

可她不死心。

仰头举手,迎着光看了好久,才不得不承认,不仅是假的,连尺寸都是错的。

祁时风反抗不了家里,被迫跟她结了婚。

却也在用各种方法告诉她,他不爱她。

后来这件事被祁老爷子知道,将祁时风叫过去骂了一顿,又补偿给许听雨许多珠宝。

其中有一枚10克拉的鸽子蛋钻戒,非常漂亮,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给人震撼的视觉感受。

祁老爷子告诉她,这才是真正祁家给她的婚戒。

后来,这枚价值将近四千万的钻戒的照片登上了新闻,用以证明祁许两家联姻的奢华。

但其实,许听雨从未戴过,收到后,就一起被锁进了祁时风的保险柜。

世上戒指千千万,不是婚礼上由丈夫亲手戴上的,怎么能算是婚戒?

她在祁时风的心里,是那只值200块钱的赝品。




若是五天前,面对这样的捉弄,许听雨会立马转身就走。

可现在,她已经跌入深渊。

她需要钱。

所以第一时间竟然是在心里算起了账。

因为是急卖,那四幅画她按照当时的购买价打了6折,开价600万。

喝一杯酒四幅画加起来就多80万。

而老宅抵押了1800万。

只要喝15杯酒,她就可以保住家。

她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举起杯子,对着面前的男人笑道:“梁总爽快。”

随后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一连喝了3杯。

辛辣的酒从喉咙冲到胃里,又从胃里冲回了脸上。

那几个人见她真的喝了,除了李旸外,都多少露出些轻视。

20万就能让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的祁家二少奶奶喝杯酒。

值,值得很呐。

许听雨却仿佛一无所知,只是缓了口气后,又一连喝了4杯。

等到她去拿第8杯的时候,陈春遥站到了她身边,对那些人赔着笑脸。

“各位,我朋友酒量很浅的,你们看我替她喝行不行?”

1杯酒1两,她这已经喝下去了7两酒了。

以她对许听雨的了解,她的酒量顶多在半斤左右。

“这是我们跟许小姐的游戏,你参与什么,一边玩儿去。”

那梁总似笑非笑地在陈春遥的背上拍了一把。

许听雨也及时拉住了她,微微摇头,“我没事,你得替我清醒着。”

她必定会醉,身边要有个清醒的自己人。

陈春遥明白过来,这才担忧地坐了回去,眼睁睁看着她喝完了整整15杯。

“许小姐真是好酒量。”

看戏的众人也不免生出点佩服来。

一斤半的白酒这么喝,只能说这看似柔弱的小女子,真是生猛。

尤其是梁总,竟目有深意,笑道:“许小姐真是个妙人,可惜啊......”

许听雨已经无法思考他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只知道,自己的家,保住了。

她撑着椅子,死死掐住手心,对梁总道:“多谢梁总。”

说完,胃里便一阵翻涌,辛辣的酒气灼烧着胃部,也将她整张俏脸都烧红。

她却依然要保持优雅,“各位,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施施然转身,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在所有人看来,她也没喝多,便只是目送她出了包间。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步走的,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冷静。

一到门外,她便小跑着直奔洗手间,刚踏进去,便吐了个昏天黑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难受地靠着隔间门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女人的议论声。

“看到视频了吗?许家一破产,那个许大小姐再也傲气不起来了,为了钱,喝白酒跟喝开水一样。”

“是啊,真是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谁让她跟祁二少关系这么差,结婚三年了,也没个孩子,现在许家落魄,她就成了那落难的凤凰。”

“落难的凤凰啊,还不如鸡。”

......

许听雨喝得急,吐得快,这会儿神志还在。

当下便反应过来,刚才她为了钱喝酒的样子,被人拍成了视频,并且传播了出去。

这个名利圈子里,八卦总是可以传得这样又快又狠。

但她除了是落魄的许家人,还是祁家儿媳妇。

没人敢这样对祁家人。

所以背后的推手是谁,不言而喻。

她仰起脸,将眼眶中的热泪逼了回去。

那个男人,真的对她残忍如此......

她不好失踪太久,便出去用清水洗了好几次脸,又漱了口,这才准备返回包间。

可她刚出去,便被人攥住手腕,又推了回来。

她大惊失色,下意识挣扎,随后却闻到了熟悉的雪松气息。

“许听雨,你真是好样的。”

祁时风将她压在了水池边,冷峻的面孔像是封着千年寒冰。

她的尾椎骨在水池边磕了,痛得她哆嗦了一下,眼底也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汽。

这潋滟的水眸落在男人眼中,是她装无辜的表现。

“你用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来威胁祁家,威胁我?”

“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如意算盘打空了。”

他居高临下地捏住她的下巴。

许听雨对上他凌厉的黑眸,只觉得他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了。

“我威胁你、你什么了?”

被捏着下巴,她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甚至还咬破了舌尖。

可她不觉得疼。

因为心里的疼和怒占据了上风。

“装傻?”

他冷笑一声,不顾她的抗拒,直接单手将她扛上了肩膀,大步流星地朝外走。

许听雨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又开始恶心起来。

她死死咬住牙关,一直到被丢进车里,才终于扒着车门吐出来。

她从没有在男人面前这样丢脸过,生理性和屈辱性的泪水糊满了脸。

吐过之后,就缩在角落,努力平复着翻涌的胃液和情绪。

男人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大概觉得她活该,只冷冷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许听雨已经酒精上头。

整个人模模糊糊,却依然死死咬住嘴唇,克制着要吐的欲望。

因为她哪怕意识不清,也记得这男人极为洁癖。

等进门后,她又吐了一回,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这一回,没等她休息好,男人已经再次闯进来,直接将她丢进了浴缸里。

像是她在外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她这几天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身体非常虚弱。

此刻已经没了半点力气。

被丢进去后,甚至没法稳住身体,就这么沉了进去。

一开始祁时风以为这又是她什么撒娇装可怜的新手段,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她往下沉。

直到她整张脸都没入了水中,隔了十几秒都没有出来。

祁时风脸色一变,眸中闪过厉色,将人一把从水中捞出,“你找死!”

其实许听雨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水色,男人薄唇一张一合。

可那厌恶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哈哈,多可笑,她一朝家破人亡,他却只会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不知是冷的,还是痛苦的,浑身都在发抖。

祁时风手一松,她便又跌坐回了浴缸里。

“祁时风,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是你老婆。”

酒后的语气带着平时没有的软糯,明明是委屈至极地控诉,此刻却像在撒娇。

尤其那张粉白的俏脸,打湿了贴在身上的裙子,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她整个人像是颗剥了壳的荔枝,颤颤巍巍地任人采撷。




“你答应了,为什么又食言?”

她不被他干扰,继续问着自己要问的。

要哭不哭,又要逞强装镇定的样子,看得祁时风心烦。

食言?

她还真的觉得许家破产,是他没借钱?

祁时风觉得她有些可笑,嗓音混着夜色的淡漠。

“许听雨,你知道好几个亿现金流,对一个企业来说,是什么概念吗?”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背后复杂又繁琐。

他也本可以不解释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和苍白的脸色后。

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句。

“我不知道,”许听雨生硬地回怼他,“你不愿意借,大可以一开始就直接告诉他,为什么出尔反尔呢?”

他知不知道。

给一个人希望,又亲手毁灭,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

祁时风被她的说辞给气笑了。

他撩起眼皮看她。

如深潭的黑眸中,似有光影掠过,转瞬即逝,捕捉不到。

果然,有他哥给她撑腰,她就觉得自己厉害了是不是?

“许听雨,你在教我做事?”

祁时风仍旧坐在半边阴影里,五官立体,轮廓深邃。

这是一张叫她迷恋到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的脸。

可这一刻,他瞥过来,眉梢轻挑。

眼底的不耐和戾气,她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忽视了。

她笑了,一直笑到眼角被生理性的泪打湿。

“祁时风,原来你一直恨我。”

是陈述句。

“所以毁了我最后的希望,也是你报复我的一种方式,是不是?”

知道那四幅画是她保住家的最后希望,所以精准地下手。

作为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宁愿跟钱过不去,也要撕掉那些画来报复她。

哈哈,多可笑。

她如往常一样,站在他面前,眼角潮湿,脸上却带着笑。

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不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从骨子里透出一种绝望的气息。

祁时风不喜欢这种感觉,从阴影里大步踏出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止住了她那怪异的笑。

也迫使她仰头,眼中只倒映出一个他。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低沉凛冽的嗓音如冰川融化后的水波,层层荡开。

撞进她的耳膜,冻得她遍体生寒。

他结婚的时候,就告诉过她。

既然她执意要嫁给他,那就要承受他的阴晴不定。

那时候她怎么说来着?

“我这人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

“或许到时候,南墙也会为我心软呢?”

那时候不是装得很乖吗?

才短短三年,就装不下去了吗?

许听雨看着他薄唇一张一合,每个字都化作利剑,狠狠刺在她的心上。

“祁时风,看我这么狼狈,你高兴了吗?”

他竟然就这么承认了是他做的。

一点要遮掩的意思都没有,是吃定了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吧。

亏她还在陈春遥怀疑他的时候,帮他说好话。

现在真相大白,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小丑。

最可笑的是,下午的时候,她竟然还动了去求他的念头。

祁时风低头凝视着她。

她也仰着头看他。

左边脸上,还能看出跟刘宁那场“婆媳恶战”的痕迹。

那双妩媚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正沿着眼角不断滑落。

“我高兴,你哭什么?”

他的指腹沿着她漂亮的脸部轮廓往上,揩去眼角的泪。

扎心的话却问得这样慵懒松弛,恶劣至极。

是啊,哭什么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极致的痛之后,是麻木。

麻木之后,还有些许茫然。

祁时风见她失神,清澈漂亮的眸子倒映着他,却不聚焦,光是散漫的。

小巧的鼻尖哭得红红的。

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是太蛊惑人心了,漂亮得不得了。

让人想要更狠狠地欺负她。

“你在对我不满?”

他靠近她,低沉的嗓音像是来自地狱。

“世上对我不满的人多了去了,唯独你不行,因为这一切,是你求来的。”

客厅里安静得不得了。

祁时风的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可许听雨却什么都听不清。

她莫名开始耳鸣,尖锐的鸣笛声像是要刺穿她的耳膜。

“祁时风,我后悔了。”

“我确实不该嫁给你,这一切都是我的报应。”

人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总会下意识逃避。

在南墙撞到头破血流的人,终于生出了丝丝悔意。

“后悔?”

亲耳听到这两个字,早隐隐动怒的祁时风,黑眸越发阴森森。

“我允许你后悔了吗?还是说,因为什么人给了你勇气?”

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落在祁时风的眼中,又成了另外一种刺眼。

他觉得刺眼,就要毁掉。

“你要便死缠烂打,厌烦了就说后悔。”

“许听雨,我是什么贱东西吗,任你予取予求?”

这些年,外界都说祁家新任掌权人矜冷腹黑城府深。

做什么都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强势伏击,稳操胜券。

极少会有情绪外露的时候。

可许听雨,好像是个例外。

甚至,某种程度来说,祁时风对许听雨堪称分裂。

床上床下简直两个人。

床下永远是冷淡。

可在床上时却很多变。

有时候热烈到禽兽不如,有时候又冷静得让人害怕。

好比这次,他被点燃怒火,却不再多说一句。

只带着情绪,一将人扔在床上,便低头吻了过来。

撑在她身侧的手臂,青色脉络凸显在白色皮肤上,冷淡又性感。

整个过程,即使把许听雨折磨得死去活来,失声尖叫。

他那双幽深的黑眸也没什么太多可以深究的情绪,只是矜冷地观察她的情绪。

像是要将她看穿。

可许听雨能有什么情绪呢?

她像是块木头,毫无生机,连眼神都是散的。

祁时风面对这样的她,也没什么兴致。

可他偏要让她知道,谁才是她丈夫。

这桩婚姻是她强求来的,那便受着。

一夜折腾,快要天亮时,才“好心”放她睡去。

许听雨太累了,所以没看到,男人在晨曦中,凝视了她许久。




许听雨低垂下眉眼。

她被打了一巴掌,额前碎发凌乱,低着头,却逐渐笑出声来。

刘宁意外地看着她,原本得意的神情,也逐渐变成了恼怒。

“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不知深浅。”

她的这一巴掌扇得极重。

可许听雨已经察觉不出痛。

这些天,她已经痛到麻木了。

“我笑你心虚,只能凭借张牙舞爪来虚张声势。”

她扶着楼梯站起来,通红的眼中,复杂的情绪在快速翻涌。

可很快,她看着刘宁的目光,已经趋于平静。

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你看我许家落没了,便觉着我是个包袱,是个耻辱了。”

“急于甩开我,又害怕外界说你们祁家薄情寡义,便想要让我知难而退。”

“可是,当年,是你们说我跟祁时风天造地设,由祁家老爷子,亲自带着他,登门求娶。”

“好事不能让你们祁家都占尽了吧?”

“如果祁时风要跟我离婚,那请他亲自来跟我谈,现在,我有事要处理,没空跟你们玩这攻心的游戏。”

她站得笔直。

其实她很想问问他们,这三年,作为妻子,作为儿媳,她可曾有过半点错?

可话到嘴边,她又觉得没劲极了。

这三年乖顺的壳子套在她身上,是她对祁时风,对这段婚姻的诚意。

也成了封住她的枷锁。

他们都忘了,她其实并不是那种莬丝花。

能在舞蹈上取得那样的成绩,除了天赋,也跟骨子里的坚韧、要强脱不开关系。

刘宁也被这样的她给镇住了。

一时之间只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则再也不给对方半点眼神,拎着她的东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张妈站在角落里,丝毫不敢参与进这场“婆媳大战”里。

可她着实心疼许听雨。

这三年来,她对祁时风的心,张妈看得清清楚楚。

现在她家里一出事,祁家就迫不及待地要撇清关系,着实让人寒心。

张妈都这么寒心,更不用说许听雨这个当事人了。

可她现在确实没空难过。

她委托第三方,将她的那些包包首饰,送去了奢侈品回收店,收到了将近200万。

其实如果她自己去卖,价格会更高一点。

可她现在确实不适合“抛头露面”。

倒不是为了祁家。

而是她家里的风波已经够多了。

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再闹出新闻成为别人的谈资了。

等账款一到账,她立马带着装着500万的卡,去了银行。

然而经过协商之后,对方依然表示,500万不可以。

跟许听雨一起来的,还有专业的律师。

在被银行拒绝后,律师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许小姐,我知道您的难处,但从专业角度来说,我更建议您放弃这套房产。”

“这套房产虽然在您母亲名下,可您父亲名下有多笔欠款,现在您父亲…作为夫妻,后面,她肯定会被起诉的。”

律师说的话很委婉。

但意思很明显了。

许家有多笔债务,并不会随着人死账消。

作为夫妻,章秋会承担这些债务。

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被执行。

就算许听雨真的凑够了1800万,最终也保不住房子。

这500万,对他们家的债务来说,更是杯水车薪了。

还不如留下来,给后面的生活托底。

许听雨没说话。

道理她都懂,甚至银行上门的那一刻,她就预估到了这个结果。

可从情感上来说,她仍无法接受。

15杯辛辣的白酒,灼烧的胃,赔的笑脸,被当做小偷......

种种争取挣扎之后,她依然失败了。

巨大的挫败感击溃了她强装的镇定。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看着律师,脸上还带着惯性使然的笑意。

然而,痛苦和挣扎在其中若隐若现,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力。

律师有些于心不忍。

迟疑了片刻,才给了一个回答,“或许,找祁总,能有转机。”

许家的债务虽然多,可只要祁家出手,保住这套房子,还是很容易的。

许听雨很明显地愣住,颓然地沉默下来。

原来,祁时风才是她最后的办法吗?

会吗?

如果她去求他,他会帮忙吗?

她不确定,甚至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她没有半点胜算。

如果祁时风不肯帮忙,那她在这段婚姻里,最后的一点尊严便彻底失去了。

她没再说话,律师也没有多说什么。

跟律师分开后,她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在去不去求祁时风的念头中来回摇摆。

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祁野的电话。

“听雨,你托我打听的事情有了结果,你的那几幅画找到了。”

祁野温柔的声音传来,登时让许听雨精神一振。

这可算是这几天最好的消息了。

她满脑子只有:她的家还是保住了。

所以没有听出祁野语气中的迟疑和担忧。

“那些画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拿。”

她站起身,一边继续接电话,一边大步朝外走。

有了1800万,律师肯定有办法保住她的家的。

“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来接你。”

祁野沉默了一瞬,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柔沉稳。

许听雨却等不及他的人来接,让他给了地址,自己打了辆车直接过去。

是在一家鉴定机构。

她到的时候,祁野就在门口等她。

见到她,眼尖地发现了她脸上那个还未完全消散的巴掌印。

“脸怎么了?谁打你?”

他一贯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快步朝他走近了两步。

许听雨摇摇头,总不好告诉他,是他母亲的杰作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画要紧。

祁野见她不肯多说,也没有逼她,而是更担忧地看着她。

“听雨,你听我说,画出了些意外,我已经让人去找这方面的专家了......”

他斟酌着用词,却还是让许听雨瞬间白了脸。

“什么意外?”

她朝他走近一步,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水晶般碎裂。

祁野看着她,微叹了一口气,带着歉意宣布了结果,“那些画,毁了。”

原来,画确实是找到了,但已经成了一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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