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切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感觉,比从未拥有过更加让人失望。
“她果然克我!”
赵书宁立马道:“那就把她休了!”
楚翊安长长吐出一口气,最后却是摇头,“我何尝不想?但眼下的确并非良机。若此时休妻,旁人定会非议你善妒不容人,你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我不在乎!我是有真本事之人,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楚翊安握住她的手,一脸深情,“可是我在乎。书宁,我不希望你因我蒙上半分瑕疵。”
更何况,就算她无所畏惧,楚翊安却有顾忌。
他刚入朝堂,不希望因为内宅之事被言官参奏。
赵书宁不知他心中的全部想法,只觉满心感动。
可是一想到陆知苒,她心中便如同扎了一根刺,不除不快。
既然不能直接休了她,那就让她身败名裂,到时候侯府再将她扫地出门,就顺理成章,无人置喙。
翊安性情耿直,行事光明磊落,定不会做那等阴私之事,既如此,便交由她来办。
赵书宁的心中转过几番思量,面上却半分不露。
翌日,楚翊安和赵书宁大喜之日到了。
天气陡然变冷,侯府下人们早早起身忙碌,一个个冷得直呵气。
不禁有人嘀咕,“今年这天儿可真是怪,前段时间都还那般暖和,今日一下就冷得人直哆嗦。这日子选得,可真是……”
“嘘,你少说两句,万一被主子听到了,有得你挨板子的。”
那人立马噤声,很快忙活起来。
玉笙居,陆知苒被外头热闹的动静吵醒。
她拥被坐起,双眼空洞茫然,整个人透着股不谙世事的懵懂。
翠芙和丹烟听到动静入内,见她神色,便知自家小姐没睡好。
翠芙很是心疼,“又不是真正的成婚,搞得这般兴师动众,平白扰了小姐好梦。”
丹烟也重重哼了一声,“便是张罗得再隆重,也定然比不上当初咱们小姐的喜宴。”
翠芙立马剜了她一眼,丹烟也自知失言,懊恼地咬了咬唇。
陆知苒却不在意,她早已不在乎了,自然无所谓。
她开口宽慰了丹烟,丹烟这才放下心来。
翠芙问,“小姐,您待会儿真的要出席吗?”
陆知苒还尚未回答,金嬷嬷就脚步匆匆地入内,脸上还挂着一抹愠怒。
“小姐,老爷又派魏嬷嬷来给您传话了,奴婢听得实在气人,一怒之下就把人打发了。”
陆知苒:“可是父亲交代我要宽和大度,今日要体面地出席宴席,招待宾客?”
金嬷嬷脸色难看地点头。
原话比这难听,她自然不会说出来污了小姐的耳朵。
陆知苒的面色冷了几分,翠芙和丹烟亦是露出愤愤之色。
她爹果然一如既往地自私自利,他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在意自己这个女儿的死活。
她淡淡开口,“既然父亲下了令,我自然不敢不从。”
这么多人想让她露面,她便如了他们的愿,只是,他们想踩着自己做好名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今日的宣平侯府格外热闹。
阖府上下都贴了新对联,挂上了红灯笼,从大门,仪门一路延伸到内垂花门,两边廊下都贴满了大红喜字,处处透着喜庆。
陆知苒还在慢悠悠地收拾打扮,姜氏就派了人来请她,一副生怕她不露面的架势。
她不露面,宾客就少不得对侯府指点议论,她若露面,这些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