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亮程昱的其他类型小说《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小说》,由网络作家“anzaw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哪怕是忌日,也得找工作。诸葛琮起了一大早,在乐子印章的强烈要求下,勉为其难从前屋主的杂物中找出三根香,给自己烧上,然后出门直奔郡衙。果不其然,郡衙外张贴着寻求书吏的告示,工资一月两百个铜钱,约等于五分之一两银子。也就是说,想要单单凭借做书吏还房贷,即使不吃不喝也要还上将近21年。印章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立刻嗷嗷叫着不干了。怎么回事!现在书吏工资也太低了!区区两百个铜钱!掉在地上我都懒得弯腰去捡!出息点儿吧诸葛琮!你又没有腰,怎么弯?虽然印章一贯嘴臭,但是这次却是话糙理不糙。虽说文心文士与武胆武者寿命悠长,几乎达到了普通人的两三倍,但在这等报酬低廉、又无甚乐趣的岗位上浪费生命……就算是诸葛琮,也不想做这样的蠢事。于是他果断改道,忍痛将...
《孤僻的我竟然是万人迷?小说》精彩片段
哪怕是忌日,也得找工作。
诸葛琮起了一大早,在乐子印章的强烈要求下,勉为其难从前屋主的杂物中找出三根香,给自己烧上,然后出门直奔郡衙。
果不其然,郡衙外张贴着寻求书吏的告示,工资一月两百个铜钱,约等于五分之一两银子。
也就是说,想要单单凭借做书吏还房贷,即使不吃不喝也要还上将近21年。
印章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立刻嗷嗷叫着不干了。
怎么回事!现在书吏工资也太低了!区区两百个铜钱!掉在地上我都懒得弯腰去捡!出息点儿吧诸葛琮!
你又没有腰,怎么弯?
虽然印章一贯嘴臭,但是这次却是话糙理不糙。
虽说文心文士与武胆武者寿命悠长,几乎达到了普通人的两三倍,但在这等报酬低廉、又无甚乐趣的岗位上浪费生命……就算是诸葛琮,也不想做这样的蠢事。
于是他果断改道,忍痛将那顶很好看的、镶嵌着玉石、金线的头冠换了十两银钱,又去集市上买了几尺黄布、几刀宣纸和笔墨杂物。
下午时,人们便惊奇地发现,临近菜市场的路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算命摊位。
那摊位上摆着画着精美八卦图案、人体经脉图样以及龙凤瑞兽的黄布,白纸挂在旁边竹竿上,力透纸背地写着:
“算命!十枚铜钱一次!”
底下还有行小字:
“算姻缘前程、占阴阳祸患、代写书信状书、也能诊脉开药,统统十枚铜钱!”
江湖算命人常常都会做这些玄虚,按理说人们早已习惯。
……可这摊位却不同寻常。
因为摊主只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郎!
这少年郎生得好看,皮肤白皙不像黔首,若不是他穿着与周围人相同的粗布衣,大家或许真以为他会是什么王公贵族的后人。
虽说看着气质有些阴沉,也稍微有点吓人,可再怎么着也是个穿粗布衣服的,又应该不会当街杀人……
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围观了半晌后,就有闲汉笑嘻嘻地搭讪:“小郎君,你果真有算命的本事?还有这诊脉开药……这不是胡闹嘛?”
自出现以来,这摊主小郎君就一直闭目端坐着,犹如一尊无声无息的玉像。
听了闲汉的调侃,便语气很温和地开口:“若是大哥不信,要不要试试?第一次算你免费。”
闲汉一笑,在他摊位前吊儿郎当坐下了:“行啊!先算算我叫啥吧?”
旁边人就笑他:“你这什么信息都不说,谁能凭空算得了这个!”
那摊主小郎君也摇头笑:“我算不出来。”
闲汉也不为难他,哈哈笑着递上手腕:
“那就算了!还是给我把把脉吧,最近老是觉着腰疼腿疼,还老出汗。”
那小郎君颔首,手指放在他脉搏上感受了半晌,又睁眼瞅了瞅闲汉的面相。
闲汉一惊:“你不瞎啊!”
旁边人群又笑他:“算命的又不一定得是瞎子!你这厮,整天就……”
“除了腰疼腿疼盗汗,是不是还失眠多梦、眩晕耳鸣、冬季畏寒?”
闲汉目瞪口呆:“小郎君,你还真有这医家本事?这你都能看出来?”
摊主小郎君一笑,收回手,涮涮就在纸上写了几行字,而后将药方子递给闲汉:
“都是常见的药材,能治你的病。若是不信,可以去医馆找医师看看。”
闲汉接过纸一瞅。
好家伙,枸杞、桑葚、地黄、肉桂……怎么都这样子眼熟呢?
一旁凑头看的闲人一瞅就乐了:
“哎呀,都是治肾虚的药材!李二,你这不是肾虚嘛!人小郎君这药没开错,上回俺还听见你婆娘在那里……”
“闭嘴!你别胡扯!”
李二立刻脸红脖子粗地站起来。
“你才肾虚呢!胡说八道!”
说着便往人群外跑,转眼间就不见了。
周围人都笑开了。
摊位旁边顿时弥漫起快活的空气。
“哎,你们瞅你们瞅,他是不是往药铺走了?看来还是肾虚,自己想去抓药吃了!”
“俺就说嘛,上次就瞅见王娘子拎着他耳朵骂。王娘子这样脾气好的妇人都要骂他,肯定是因为他虚!”
“哎哎,小郎君,你也给我看看,我这脑袋晨起时总是晕得慌,腿肚子也疼……”
周围人听了最后这人的话,立刻如梦初醒。
十个铜钱就能把脉看病!比起医馆里动辄上百钱的诊治费,实在是太划算了!
这样实惠的价格,就算看病看得不准,把这方子拿给正经大夫作参考也值当啊!
那还不赶紧排上队!
于是,诸葛琮摆摊的第一天,竟然狗拿耗子地做起了大夫行当。
好在他虽然不是个正经大夫,但上辈子也读过不少医书。
再结合上上辈子穿越前了解的一些常见病症,应付些风寒感冒上火肠胃炎高血压还是很容易的。
至于那些实在看不出来的病,他也不胡乱开药,只是把钱给退了,再很诚恳地建议那人去医馆仔细检查。
于是,那些被诊过脉的人仔细一琢磨,都觉得这小郎君人品不错,也都乐意在邻居间替他说几句好话。
这一来二去的,这摆摊的小生意竟然也做的红红火火。
半天下来,诸葛琮就挣了三百多钱,相当于郡衙底层书吏一个半月的工资。
嗯,怪不得郡衙招人这么久都没招满呢……这书吏的工资还不如摆摊的小贩,傻子才去应聘。
直到日落西沉,炊烟升起,诸葛琮这才伸个懒腰站起身,向还在排队的人们拱手:“对不住,今日收摊,请明日再来。”
说着便卷起黄布,将剩下的纸张打包好,又将临时用薄木板、短木棍拼成的桌子收起来,用竹竿挑着就要回……
“哎哎!小郎君先别急着走!”
(注意看标签,这是个楠楠文)本文没有副cp,主角万箭穿心但都是单箭头,主角出于某种原因只觉得是兄弟情、同僚情,具体可以自己品鉴一下
不是爽文(高亮),主角性格不好(高亮),并非传统意义上好人,只能说乱世是个大染缸…但不会跟程昱、曹操一样反人类搞什么汉尼拔和屠城操作。
前二十章作者自己都不敢再看……槽点儿太多了,后期会一点一点儿女娲补天圆回来(至少自己觉得逻辑没啥问题)……俺这种半新人写书是这样的(囧)
本文的背景架空,设定清奇并还在不断补充,请勿代入真正三国(叠甲),有不合理的地方尽管指正,嘎嘎听劝
*
“郎君!郎君!”
“郎君啊啊啊啊——”
他是被一串哭天抢地的动静闹醒的……并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被人摇出来了。
诸葛琮微微蹙眉,压抑住心中的厌烦,叹息道:“又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就感到不对劲。
这声音稚嫩、微弱,甚至带着些哭腔,是他以前最喜欢的、一听就感觉十分好欺负的小动静。
好听是好听,但绝不应该从他嘴里蹦出来。
好在诸葛琮一向情绪内敛,经过瞬息的讶异后便收敛情绪,毫无破绽地继续刚才的话:“我这是怎么了?”
那个叽叽喳喳的闹腾声音顿时惊喜起来,终于肯停下鬼哭狼嚎:
“郎君!您已经昏迷三天了!再不起来,家主就要直接将您送去您的未婚妻那里了!”
……未婚妻?
莫名其妙的,一接触到这几个字,诸葛琮心里便是一堵,而后又是一松。
一堵一松下,就如同被每秒摇晃五百下再被猛地打开的玻璃汽水瓶子,一股子记忆铺天盖地地喷涌了出来,冲得诸葛琮眼前一黑。
——好在他眼睛还没睁开,瞳孔骤然失焦也没人看得出来。
伴随着周遭死了爹妈一样的“郎君啊啊啊啊”,他再度昏迷了过去。
*
这一睡又是三天。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身处一架晃悠悠的马车上。
车内装潢很细致,上好的黄花梨木雕刻着云纹,皮毛软乎乎地堆在四周。香炉中的青烟一缕一缕、慢吞吞地飘浮着、上升着。
诸葛琮却无心欣赏这被人精细设计过的雅致装潢。他深渊一样的黑瞳沉默地注视着那烟雾。
内心烦透了。
“呼、呼……啊!哎呦!”
身为郎君贴身小厮的岸芷正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这时恰好一头磕在了桌角上,“杜昂”一声把自己创醒了。
他揉揉眼泪,下意识看向小郎君,恰好撞进一双平静的黑瞳,顿时欣喜起来!
“郎君,您可算醒了!”
吸取上次教训,这次岸芷放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凑过来将金贵的小郎君扶坐起来,在他身后垫上软垫。
“您饿不饿?冷不冷?上回汀兰那小子没轻没重,冒犯郎君,现在已经被我罚去跟马一起拉车了,还有……”
诸葛琮手一抬,制止他滔滔不绝的啰嗦,而后轻轻揉了揉额角:“这是去哪里的马车?”
他声音依旧是带着世家子特有的温软优雅,可不知怎地,岸芷却觉得有几分寒意。
可这位兔子一样的、除了一副好容貌和高贵的姓氏外外别无长处的小郎君,如何会给人蛇一样的冷淡感呢?
不知怎地,岸芷还是打了个冷颤。
他嗫嚅道:“是去方家的。郎君,您忘了?您已经与方家小姐订了婚约,如今正是良辰吉日,成婚之时……”
说着说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调开始上扬,也不再惴惴不安。
“据说方家豪横,以后郎君您可有好日子过啦!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笔墨纸砚,都不会再限制您的使用啦,还有还有……”
“嗯。”诸葛琮又一抬手制止他,头疼似的蹙着眉,接着问,“现在要去颍川?”
岸芷点头:“那是自然!要先去一趟方氏的族地,接着……”
“调头回去,现在。”诸葛琮一听这地方就烦得慌。
他也可算有了些再度重生的真实感。
但是,为什么其他人重生都会去什么西幻、星际之类的好地方,而他两度重生都还要在这同一个破地方蛄蛹?
是啊,你想摆脱这些可不容易。
……最烦的情况来了。
诸葛琮没去管大惊失色的岸芷、从外面连滚带爬翻进来的汀兰,自顾自沉闷地阖上眼睛。
上上辈子的他是个红旗下的五好青年,一个不小心死了。
后来到了这个破世界,经过一番艰苦卓绝、自我感动的努力后,跟最后的敌人痛快地同归于尽死了。
但并没有完全死,他又诈尸了。
就连这会说话的破玩意儿都跟灵魂绑定一样追着他跑了过来,
听上去可真是太惨了呢。
闭嘴。诸葛琮在心中说道,冰冷得如同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的鱼,我现在很烦。
呵呵,你烦关我什么事。
诸葛琮微微歪头。
岸芷汀兰没有丝毫服从命令的意思,只是呆滞地、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
诸葛琮似乎叹了口气。
在岸芷汀兰变得惊诧的目光中,他们的郎君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玉白印章,又轻快地抄起旁边切水果的小刀,作势就要往印章上划拉。
你最好停手,诸葛琮!
印章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地在诸葛琮脑子里念叨。
你也不想变成个只知道阿巴阿巴的傻子吧?快把刀放下。
不只是它在闹腾,岸芷和汀兰在见到印章后也都嗷嗷尖叫出声:
“郎君!您竟然凝聚出印绶了?!怎么不早说啊!!”
“要是家主大人知道……我们这就汇报杜先生,咱们现在就调头!这就回平昌!”
“您先把刀放下!要是伤着了那可就……”
内忧外患之下,诸葛琮只觉得自己被放在五百只鸭子中间,吵得他头昏脑涨,便望向一高一矮两个尖叫鸡。
他们一触到他的目光,就仿佛被掐住了命运的咽喉,嘎嘎叫不出来了。
诸葛琮静静看着他们,直到这两只尖叫鸡额头缓缓沁出冷汗,这才指使道:
“滚出去驾车。”
汀兰咽了口唾沫,像他来时一样翻出去了。岸芷则讨好地冲他笑笑,作势要上前给他捶捶腿。
“你也滚。”
岸芷也翻出去了。
印章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开始哈哈大笑:落魄了啊诸葛琮,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这样大张旗鼓去威胁两个无名小厮,你这一世英名……
诸葛琮随手将小刀扔在桌上,让它直直插在那里,端端正正如同一面小旗。
哎呀,真是想不到,诸葛家还是完蛋了……
你死后,几个诸葛氏族都被各方势力瓜分了呢。这小病鬼,就是你最后的、名义上的亲人了。
我看看哈,哈哈,这小病鬼被寄养在青州平昌杜氏,眼看着病得不行要死了,才被拉去送给颍川方氏……啧啧,眼熟吗?你当初也是……
可以闭嘴了吗?诸葛琮沉沉叹了口气,眉宇间涌上疲惫。
他低声道:
“墙风壁耳。洞若观火。”
一丝丝文气从那枚被随手放在身侧的印章中探出,与香炉中的青烟混合在一起,伴随着些许雨后湿润的气息,在诸葛琮面前徐徐蔓延。
车厢内若有若无的微风消失了,烟柱直直上升。岸芷和汀兰嘀嘀咕咕的抱怨声也听不到了。
诸葛琮轻咳两声,将随着文气一同翻涌的负面情绪统统压在心底。
缓缓支起身体,细瘦的手指轻轻划向空中地图。
依旧是一国十三州,也依旧是那些熟悉的郡县……这天下并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具体的局势如何,他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能够了然于胸了。
不过……主公他最后还是登基为皇,这就很好。
诸葛琮有些释然,接着心中涌上可惜。
他这的这个小后辈自小生活在监视之中,从他的记忆中几乎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除了目前的年份外,这个少年什么都不知道。
印章低低地哼笑:为了维护吉祥物的稳定性,保持他大脑的愚钝是必要选择。
诸葛琮没去理睬它。
可惜过后,些微复杂心思涌上心头,他微微皱起眉,看着这熟悉的、他曾为之奋斗过的天下。
“我只是死了六年……”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多世家,竟然没一个愿意稍微庇护一下诸葛氏吗?”
印章发出一声嗤笑:看起来,他们似乎很恨我们呐。
诸葛琮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兄!大兄!”
那狼一样凶悍的武将似乎终于听到自家幼弟的喊声,缓缓回神,青瞳恢复聚焦。
那如潮水般弥漫在室内的武气顿时收拢。
“嗯。”
亓官征呼出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也重新捡起了叙述时的忐忑心情。
“大兄,那……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
亓官拓勾起了唇角。
……不知为何,亓官征总觉得,这位可敬的、无坚不摧的大兄脸上竟有几分深沉的疲惫。
可那疲惫宛如昙花泡影转瞬而逝,只是片刻功夫,这位将军又恢复了平日里冷淡如铁的神态。
“依照白日里的军议……明日整军,后日誓师,大后日我们便出兵剿匪。”
最终,这位将军用平静的声音说:“把倭寇灭了以后……就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吧。”
亓官征觉得大兄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不像最开始那样愉快。
给人的感觉,有些危险。
但数十年来对兄长建立起的信任压倒了一切,他很快便将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在脑后,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下来。
“好的,大兄!”
*
军队搭乘巨兽般的艨艟出海剿匪之日,诸葛琮并未去凑热闹,也没在路边摆摊。
事实上,他突发奇想,试图给算命的家伙什儿做一次全新升级。
以往给普通人算命时,他大多都是通过察言观色外加一丁点儿推理,推测出他们最近的心烦事再加以安抚、给予建议。
——比起算命先生,其实更像是心理医生呢。
但以后就不会是这样了,因为……
他要研发文气附着的超级算筹!
以最低的文气维持“管中窥豹”言灵的最低限度施展,从而在达成更加准确测算结果的同时,不会被任何文士武者察觉!
简直是天才般的发明!
我看你也是闲得发慌。有这时间,你哪怕修炼一下文气呢……
诸葛琮拿着新鲜出炉的六十四根竹算筹,对着日光观察了两下。
这些算筹都取材于院中的竹子,经过文气打磨抛光浸染,呈现出淡淡的青色,在日光照耀下竟有些半透明,看着不似凡物。
就连拿在手里都是凉丝丝的。
可惜亓官策之出海了,不然还能用他试试这算筹的准确率。
诸葛琮玉白的手指把玩着竹筹,言语中稍微有些遗憾。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他已经将亓官征这小孩儿当成了自己的忘年交。
毕竟……谁能讨厌一只整天对着自己笑嘻嘻的萨摩耶呢?
那小孩儿脾气不错、性格也随和又热情,更重要的是,他足够简单纯粹。
跟这样的家伙交朋友很是省心,根本不需要去揣摩他的一言一行是不是别有用意,或者是藏着什么暗示。
上次给他占卜,只是粗略看了看未来大概的走向,准确率一点儿都不高。
收了他那么多钱,仔细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等他下次过来,再仔细给他算一算吧。
诸葛琮心情很是轻松。
但随即,他又想起了什么事,眉心轻蹙。
亓官拓这次来青州,有些古怪。
我虽然对他不甚熟悉,但按照常理来讲,幽州司马乃是边防重臣,绝不会轻易离开驻地。
再结合亓官策之的姓氏……难不成,现在边防武将可以随意南下探亲了?
说到正经事,印章也严肃下来。
它的脑子虽然不如诸葛琮,但俗话说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能帮到那家伙呢。
亓官拓与亓官征的关系应该很亲近。而亓官征……
这是什么话!
以前怎么没发现汝阴侯这么难搞?这还是那个狡诈邪门阴险毒辣动不动就抓人全家来威胁人投降的家伙吗?
怎么变得如此颓废……
哦,他都在街边算命了,十个铜钱一次。还听人(亓官征)说,他甚至还背着房贷。
真是太凄惨了呢。(棒读语气)
*
诸葛琮看着面前的将军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从颓丧逐渐变得严肃。
那双青瞳重新望向了他。
“仲珺。”
这个熟悉的称呼已经好久没有被提到了,一时间,诸葛琮竟然有些恍惚。
但也只是片刻,他便恢复清醒,等着面前人接下来的话语。
“这天下可以没有我、没有师湘那个卑鄙小人,也可以没有张朝、师渤、荀昭……”
他一口气念了很多个名字,带着嫌弃与不自知的羡慕。那双青瞳在烛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彩,有些像是冬季薄薄的冰面上倒映出的天空。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没有你。”
诸葛琮罕见的动容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
合着这世界少了他这个打工人就转不了了是吧?非得逼着他退休返聘,重新爱岗敬业吗?
亓官拓丝毫不知面前人内心的崩溃,还在斟酌着语气告白:
“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你……”
他率先抛出直球,而后补充道:
“九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你的需要,指的是需要我为你打工吗?
诸葛琮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平复一下难绷的心情。
你还是太温柔了,诸葛琮。
印章恨铁不成钢。
如果我是你,直接一句‘滚犊子’丢在他脸上,再不济就直接用‘三缄其口’言灵断了他的麦,我就不信他还敢逼逼赖赖。
“大兄……”
一旁假装自己是诸葛琮家摆件的亓官征,终于绷不住了。
先前他还在跟大兄斗嘴,结果被葛兄一句突如其来的“我拒绝你的效忠”给干懵逼了,紧接着就见到大兄情绪不太对劲儿,似乎下一秒就要暴起打断身边所有人的狗腿。
于是,他也不敢乱开口,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在旁听了一会儿一文一武的交流后,见气氛缓和下来,他才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仲珺’不是故汝阴侯的字吗,你怎么……”
“而且,你竟然瞒着我们,提前跟葛兄认识、还险些互通书信吗?”
亓官拓一愣。
方才情绪波动过于剧烈,竟然忘记了冤种弟弟还在旁边……这小子也真是能沉住气,默不作声围观了这么久。
但是……
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不太聪明,但也不能如此不聪明吧?
信息都被披露得这么明显了,他还在这里傻了吧唧地问“哎呀兄长,你怎么对着葛兄叫仲珺呀”。
这不是废话吗?他们又不是在这里玩角色扮演,还问什么问!
——他这么不聪明,让亓官拓竟然连一丝敌意都生不起来。
最终,只能无奈地捂住了额头。
“所以大兄,到底是为什么啊?”
“大兄?大兄?”
一般来讲,不论高阶低阶,只要是武者都能够利用武气幻化出自己最心仪的战马。
此刻已是深夜,大亓官和小亓官分别骑在两匹白马之上,信马由缰,往郡城外的军营走去。
小亓官还在琢磨今晚发生的事情。
他并不是个傻子,现在也已经认识到了几分真相。
但就是这真相,令他有些难以置信。
——我看上的单身文士竟是故汝阴侯?!话本子都不敢这样写吧!
诸葛琮赞同地点了点头。
印章便接着吐槽:
你看看,人家女主都主动邀请他出去踏青了,他非要硬着脖子去翻书,这什么死直男行为啊!
诸葛琮眉心一跳,犹疑地点了点头。
还有还有,男主这怎么回事儿?怎么对女主不假辞色之后,转眼就对其他女人笑得那么开心?还送花给别人?
诸葛琮暗自松了口气。
因为他从没干过这样的事。
而后为自己的多疑自嘲地笑了一下。
——都是上次《山阳手记》惹的祸,他现在总觉得,每本书都像是师湘写的,在暗示着什么东西。
但仔细一想,便能察觉这想法的荒谬。
师湘可是他们的老师钦点的“才高八斗”,傲慢着呢,哪里会屈尊写什么话本子。
翻页翻页,诸葛琮!我看完了,赶紧翻页!
诸葛琮扫了一眼便将这两页书读完,便按照印章的要求翻了一页。
印章又对那男主骂骂咧咧、百般嫌弃地继续读了下去。
日光逐渐昏暗,烛火便显得明亮起来。
正所谓“灯下看美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在朦胧的氛围中,即使只有七分颜色,也能被衬托出十二分的感觉。
更别说诸葛琮这外貌十分满分的选手。
烛光在他微微垂下的眼瞳中跃动,黑发随意披散,如同光滑的丝绸般流淌在他后背。
透过窗子,能清晰地看到,那白日里苍白的面容似乎有了温度与血色,精致但总有几分阴沉的攻击性的面庞也柔和了下来。
“他简直在发光。”
趴在墙头上的亓官征呆愣愣地想着。
他本应该在郡衙庆功宴上坐着喝酒,但两个月没见这少年文士,实在是不太习惯,便趁着撒尿的功夫溜出来见他。
可能是他的目光有些过于炽热,那人有所察觉,微微侧头望来。
亓官征下意识想避开,又紧接着感觉没什么好避开的,便硬生生呆在原地。
*
诸葛琮正在愉快看书,突然察觉到一道不加掩饰的、打量的目光。
他眉心轻蹙,下意识看过去……
嗯,一个俊秀英气的脑袋正傻了吧唧地靠在他的院墙上。
还好不是半夜,不然路过的狗儿肯定会被吓个半死。
那脑袋上青色的眼瞳直勾勾盯着他,在两人目光相撞时,愉悦地眯起。
这少年将军已经卸下了甲胄。
高阶武者普遍寒暑不侵。他即使在深秋也只是穿着单薄的锦袍,锁骨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冷空气中,胸肌在领口若隐若现。
他轻松地跃上了院墙,高马尾与其中的小辫子扬起又落下。
这人很随意地盘腿坐在墙上,咧嘴笑起来。“你在看书啊?好勤奋!”
“但光线不好容易伤眼睛,下次我带盏军营的照明灯给你,那个比较亮堂。”
诸葛琮将话本放在一边。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亓官征一顿,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毕竟是郡尉嘛,有时候要派人巡街的。那次有点儿好奇,就多问了属下一嘴。”
诸葛琮点点头。
他又拿出个茶杯放在自己对面,拿起茶壶,将两个杯子都斟满。
看见他的动作,亓官征眼神一亮,利落地翻墙下来,小心地从菜圃上跃过去,翻过窗子坐在诸葛琮对面。
“这两个月可真够呛的。海上风好大,倭寇人特别多,但是都不是我、我们的对手,随随便便放放武气,就把他们吓住了。”
亓官征一边比划,一边絮絮叨叨地跟诸葛琮分享这海上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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