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本宫抬举你,你倒是抖搂起来了,怎么,跟驸马睡过一晚食髓知味了?那你便白天做工,晚上伺候他吧!”
驸马沉着脸未发一言,公主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陆文羽这个庶孽婢子,正好配我身边最低贱的丫头。”
公主如此厌恶驸马,除了她心里有人外,也是因为驸马是淮南王的婢妾所生,不然也不会独留他在京城当质子。
我跪着匍匐在地,只当自己是地上的一颗尘土,假装没有看见驸马攥得充血的手心。
管这对怨侣夫妻如何,此次我入公主府,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浣衣局地处偏僻围墙破败,不正是往外传消息的大好机会吗?
公主面露得意,高高扬着头对陆文羽说:
“本宫既如此大恩大德许你将她收做通房丫鬟,那本宫同什么人来往,驸马便也不宜过问了吧?”
陆文羽眼皮都没抬,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只浅浅回了几个字。
“一切旦凭殿下做主。”
第二天,我便开始在浣衣所劳作。
公主指定了一个老嬷嬷专门负责盯着我,动作稍慢一点就会挨一鞭子。
鞭子大多抽在手上,带血的伤口被冰冷的污水一泡,痛得钻心。
但我咬着牙忍下来了。
趁人不注意,我在浣衣所角落的鼠洞处留下了一张纸条,又在墙面上画了个不起眼的记号,勉强将消息传了出去。
晚上回房,陆文羽一眼就看到了那些伤。
反复询问之下,我说了实情。
“都是奴婢的错。”我不安地藏起双手。
“不是你的错。她打你便等于在打我。”
陆文羽捏紧金创药的瓶子,指节微微泛白,眼底泛起愠怒:
“陆家功高震主,公主不过是杀鸡儆猴,代表圣意,想给我陆家一个下马威罢了。”
他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但第二天,陆文羽便出现在了浣衣所。
指定我洗驸马与公主的衣物,旁人的一概不用理会。
嬷嬷刚分辩了几句,就被他着人打了板子。
打完之后,他又吩咐:
“本官的卧房不许旁人随便出入,每日云锦洗完衣服,就立刻让她回房去收拾屋子。”
眼看再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他便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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