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晚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淡淡的。
“不会的。”
四个长辈闻声看过来,满脸诧异。
“为什么?”
广播正好在放登机提醒,池晚晚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和江父江母道别。
池父池母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交到了他们手里。
“两个孩子的婚礼我们去不了,老江啊,记得替我们转达一句,伯父伯母祝他们新婚快乐。”
惜别之际,两家人都颇多感慨。
池晚晚一个人站在一旁,打开手机,把江迟年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删除。
做完这一切后,她挽住父母,对着江父江母挥了挥手,转身往登机口走去。
再没有回过头。
接近凌晨,江迟年才回来。
他随手把外套丢在沙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打着哈欠问佣人。
“昨天家里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嘛?”
佣人正在打扫卫生,恭声回答了他。
“先生夫人请池家人来家里吃饭,他们昨天就……”
余怒未消的江迟年听到这个“池”字就有些不耐烦,径直打断了她下面的话。
“行了,以后池家的事情,不用告诉我。”
说完,他就回了卧室。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下楼时,江父江母正好在用午餐,对着他招了招手。
“迟年,你给阿晚打个电话,问问她们到……”
他走到餐桌边坐下,神色冷淡地拒绝了。
“我要去看婚礼场地,没空。”
江母也没为难他,自己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接通的瞬间,乔宜宁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江迟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带上了耳机。
“今天起这么早?那我过去接你一起吃早饭吧。”
江迟年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路过江母身边时,他瞥了一眼。
就看到了池晚晚带着浅笑的脸,和身后肖似酒店的房间背景。
这个时间点,她怎么不在家?
他心里生出一些怀疑,刚要问问,就听到乔宜宁在点早餐了。
“那我要吃蟹黄面,你过来我们一起去吧。”
他没再逗留,走到玄关换鞋,隐隐约约听见客厅传来的人声。
“阿晚,你们到了吗?那边天气怎么样?”
到哪儿?
池家人去旅游了?
江迟年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但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急匆匆出了门。
接下来一个月,江迟年一直在忙婚礼的事情,每天早出晚归。
时间冲淡了他心中的怒火。
慢慢地,他也放下了酒吧那件事,想着只要池晚晚来服个软道个歉,他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可池晚晚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毫无影踪。
江迟年对此一点儿也不担心。
毕竟不管她去了哪儿,以池江两家的交情,他的婚礼,池家人是一定出席的。
到时候,池晚晚就算再不情愿,也会被押着来参加的。
他信心满满,优哉游哉,仿佛已经看到了和解时的场景,甚至连给台阶时说的话都想好了。
可一直到婚礼前一天,他回家路过池家时,整栋别墅依然没点灯。
他特意停下车去按门铃,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出来。
看着那间漆黑的的房间,江迟年莫名有些心慌。
他拿出手机,点开池晚晚的聊天界面。
最新消息依然停留在他生日那天那张邀请函。
他忍不住打了一行字。
“说一声,明天我婚礼。”
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江迟年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在他和池晚晚之间,他已经习惯了坐在上位掌控一切。
他不想做这个率先低头的人。
可一整晚,他都心烦意乱的,没睡什么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