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心漓苏妙雪的其他类型小说《绝色嫡女一睁眼,她在京城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小妖重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未时(下午1点至3点)刚过,程昱凡安排好苏心漓交代的事情,从外面回来。一直以来,云氏和程鹏都不待见苏博然这个丞相女婿,程立雪过世之后,对他更是不喜。他这次生日,他们原本只准备了礼物,不过情况有变,云氏不放心苏心漓,让程昱凡跟着。苏心漓和程昱凡两人正要动身去相府,府里的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人送来了几口大箱子,点名是给苏心漓的。他们并不知道苏心漓在定国公府,便将东西抬到了云氏的院子。“知道是谁送来的吗?”苏心漓才刚遇害,云氏和程昱凡自然分外小心。“不知道,那人让我们把东西交给小,而且还说她一定会十分中意。”守门的下人看着苏心漓老实道。程昱凡看了苏心漓一眼,她正抿着唇,秀气的眉头微蹙,似在沉思。“我去看看。”程昱凡几步下了台阶,走到几口大箱...
《绝色嫡女一睁眼,她在京城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未时(下午1点至3点)刚过,程昱凡安排好苏心漓交代的事情,从外面回来。
一直以来,云氏和程鹏都不待见苏博然这个丞相女婿,程立雪过世之后,对他更是不喜。
他这次生日,他们原本只准备了礼物,不过情况有变,云氏不放心苏心漓,让程昱凡跟着。
苏心漓和程昱凡两人正要动身去相府,府里的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人送来了几口大箱子,点名是给苏心漓的。
他们并不知道苏心漓在定国公府,便将东西抬到了云氏的院子。
“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苏心漓才刚遇害,云氏和程昱凡自然分外小心。
“不知道,那人让我们把东西交给小,而且还说她一定会十分中意。”
守门的下人看着苏心漓老实道。
程昱凡看了苏心漓一眼,她正抿着唇,秀气的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我去看看。”
程昱凡几步下了台阶,走到几口大箱前,正要打开箱子,手被身后追上来的苏心漓拽住。
“你们都下去吧。”
苏心漓扫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下人,示意他们离开。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
苏心漓了然的点头,“差不多已经猜到了。”
苏心漓说完,上前两步,将箱子打开。
大大的箱子,里面装着的全都是一些黑衣黑裤黑鞋的男子,他们闭着眼睛,面色苍白,似已没了气息。
程昱凡上前探了探他们的鼻子,好奇的看着苏心漓,“死了?”
“嗯,都死了。”
苏心漓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不温不火的,听不出情绪。
此刻,苏心漓正站在一口黑色的大箱子前,里面只装了两个男人,是唯一没有穿黑衣黑裤的。
苏心漓的身子前倾,正扯着他们的脖子,似乎是在很认真的观察他们脖子上的伤口,平静却又冰冷的神色把云氏和程昱凡都吓了一跳。
这么多死人,她都不害怕吗?
“二表哥,把这些箱子装好,等会让人一起运到相府。”
这礼物,她确实很中意。
如果这次的事情真是方姨娘做的,这些,绝对可以给她一个意外惊喜。
酉时(下午五点至七点)时分,天色渐暗。
丞相府内披红挂彩,那四处悬着的灯笼将黑夜照亮。
丞相府后花园,笑语阵阵,有些嘈杂,却热闹非凡。
苏妙雪一袭粉蓝色的罗裙,勾勒着窈窕玲珑的身姿,微红的灯光下,那雪白的肌肤在粉蓝绸缎的映衬下如凝脂一般。
她站在苏博然跟前,不大的圆桌,坐着的全都是向苏博然贺寿的朝廷大官。
“爹,今日是您的寿辰,女儿知道您喜欢《兰亭序》,临摹了一册,希望父亲喜欢。”
苏妙雪垂着眼睑,温柔娴静,举止得体,精致的五官,透着女子的娇媚柔弱。
说话间,她的丫鬟将一卷表好的卷轴送到苏博然跟前。
苏博然接过打开,是梅花小楷,端庄整洁,字迹清秀,上面还细细的描画着苏博然最爱的兰花。
苏博然满意的点点头,“雪儿有心了。”
说完,将苏妙雪的佳作递给其他人观赏。
“平正而不呆,齐整而不拘,苏写的一手好字,都快赶上书法大家了。”
“丞相果然是教女有方。”
“苏堪称京中才女典范啊。”
“各位达人谬赞了,妙雪愧不敢当。”
苏妙雪盈盈的福了福身,害羞的低下了头,漂亮的眼眸闪过浓浓的得意。
她是丞相府的长女,众星捧月,被人夸赞,这才是她苏妙雪该有的生活,至于苏心漓——
想到苏心漓,苏妙雪的目光一沉,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定国公府的外孙女,丞相府的嫡女又怎么样?没有头脑的草包,很快,她就会身败名裂,而她苏妙雪的才女之名,则会名扬京陵。
方静怡和今日参加寿宴的夫人坐在一起,慈爱的目光落在苏妙雪的身上。
丞相府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挡她儿女的道的。
众人正夸赞苏妙雪的时候,一太监模样的人跟着相府的家丁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太监,分别抱了两个花盘进来。
“小的给丞相爷请安。”
太监特有的嗓音,有些尖锐刺耳。
“太子殿下身体抱恙不能亲自前来向丞相道喜,殿下知道丞相素爱兰花,特命人寻了这两株兰花送来。”
苏博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看着这两株兰花。
其株型秀美,叶绿滴翠,抽心叶明显蝶化,花型大,布局匀称,花色极为艳丽,如胭脂复染,捧瓣与唇瓣白色,红斑泼染,让人一眼就能看上。
远远站着,还就能闻到清馨悠远的香气。
苏博然喜欢搜集兰花,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兰花。
既然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必定是稀罕的物种,心里自然喜欢,更觉得受宠若惊。
太子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他送寿礼,他倍有面子,面上喜滋滋的。
“在场各位,可有知道这兰花的?”
苏博然向后看了眼在座的同僚,他们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人上前道出这花的名儿来。
最后,苏博然将视线投在了苏妙雪身上。
苏妙雪微微一笑,向后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她说今日太子殿下会送兰花来,果不其然。
她心头得意,正要上前,忽见另外一桌的方静怡忽然变了脸色。
苏妙雪心头觉得不妙,顺着方静怡的视线望去,小院的门口不知何时多了抹浅粉色的身影,抢在她之前说道,“这兰花可是蝶蕊?”
众人的目光,几乎在瞬间都转到了小院门口进来的苏心漓身上。
一袭粉蓝色的绣褥罗裙,裙摆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头发乌黑,挽着流云髻,只在髻上簪着一只色泽莹润的玉钗,上面垂着晶莹的流苏,有一种清新淡雅的美。
款款行走间,她裙摆上的海棠花飞扬,似活起来了一般,微微一笑,院里那些亮着的灯笼仿佛也失去了颜色,变的黯然起来。
苏心漓走到苏妙雪身爆身后跟着英伟不凡的程昱凡。
同样都是粉蓝色的衣裳,之前苏妙雪穿着也算清新可人,可一有了苏心漓做对比,顿时高下立见。
苏妙雪看着身旁的苏心漓,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闪过浓浓的嫉恨。
以前,苏心漓一直都觉得这眼神有什么不对,可现在,她却很快察觉出来。
她想毁了自己的脸。
苏妙雪的视线越过苏心漓,看向她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方静怡,那眼神满是质问。
不是说今天的寿宴苏心漓是不会出现的吗?为什么她现在会站在这里,抢走属于她的风头?
方才,看到小厮慌慌张张从外面冲进来的时候,方静怡就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没想到是苏心漓回来了。
她怎么可能回来呢?既然她回来了,为什么她派去的杀手没有一个向她回报消息?
方静怡拧着眉头,揉了揉涨疼的额头,她这回可是下了血本的,之前那些黑衣人来报,已经将人转交给另外两个混混了,他们也按照她的吩咐将人扔到了乱葬岗了。
苏心漓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她以为,她就算没被吓死吓傻,等她找到她的时候,她也应该会大病一场,没想到,她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如方静怡所想,上辈子的苏心漓在乱葬岗醒来之后确实又吓晕了过去,而且之后大病了一场。
方静怡猛然抬头,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苏心漓转过身,勾着唇,对着她微微一笑。
明明是温柔的笑意,那双眼睛却是清清冷冷的,站在温暖的灯光下,似有冷气萦绕,充满了挑衅,只一眼,便让方静怡心头打了个冷战。
方静怡眼皮跳了跳,心绪烦乱,难道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她平日对她一直很好,而且这件事情她又做的这么隐秘,她又那么笨,怎么可能猜到自己身上?
“漓儿!”
苏博然吃了一惊,显然没料到苏心漓会这个时候出现。
苏心漓回头看着诧异的苏博然,面色淡淡的。
上辈子定国公府一家被斩,高居丞相之职的苏博然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他娶母亲只为自己平步青云,对她这个女儿,亦是如此。
她上辈子傻,才会被他所谓的父女亲情所蒙骗。
她想让苏妙雪出风头,她偏偏就不让他如愿。
“蕊蝶的色彩艳丽,盛开时节,犹如彩蝶偏向于轻轻碧草间,花开双蕊,如两只展翅形影不离的蝴蝶,故由此得名,路公公,我说的可对?”
苏心漓指着幽蓝间两朵连在一起的,柔声介绍,清脆的声音悦耳,如珠玉一般敲在众人的心间。
“丞相,请问这位姑娘是?”
苏心漓清丽脱俗,许是因为年纪尚小还未完全长开,再过几年,必定是名扬京陵的美人。
她身着的粉蓝色罗襦长裙是用碧云丝裁减而成,碧云丝的产量极少,一身衣裳便是千金,而且,今日陪同苏心漓前来的是定国公府的人,难道是丞相府嫡出的千金?
可她要是丞相府的嫡,那苏妙雪呢?
自从三年前程立雪他们出事之后,苏心漓几乎闭门不出,就连定国公府都很少踏足,再加上相府这几年由方姨娘掌事,几乎不让苏心漓见客,对她嫡出的身份更是刻意隐瞒,苏博然又是个偏心的,对方姨娘做的事情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纵容,所以至今都没几个人认识苏心漓,更将苏妙雪当成相府嫡出的对待。
苏心漓望着路公公,又扫了眼其他的人,他们也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苏博然。
“漓儿,你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不好好休息?”
苏博然满脸关切,却避开了路公公的问题。
乍听到路公公这样问,苏妙雪唯恐被人揭穿自己的身份,心里是忐忑的很,见苏博然避开没有回答,心头松了口气,更是说不出的得意,爹是站在她那边的。
就算苏心漓逃过了一劫那又怎么样?在众人的眼里,她还会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
苏心漓勾唇,看着苏博然,“爹,谁告诉您我身体不适呢?”
苏心漓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向身后的程昱凡使了个眼色。
她给了苏博然机会,是他自己没有珍惜,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怪她这个做女儿的在他的寿宴上让他难堪。
“丞相大人!”
程昱凡这一声不小,立马将整个小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漓儿的身份就这么让你难以启齿吗?还是你觉得我们定国公府的外孙女不配做你的女儿!”
程昱凡的声音愤怒,满是质问。
他和云氏程鹏一样,不是,应该说定国公府的人就没人对苏博然有好感。
要不是今日在定国公府云氏劝解,苏心漓又找他去办了事,他都会偷偷的潜进相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教训苏博然一顿。
他本来就满肚子火,现在苏博然还妄图让一个低贱的女人鸠占鹊巢,这不是火上添油呢?程昱凡本来就是火爆脾气,他能不怒吗?
在自己的寿宴上,被一个晚辈质问,苏博然自然觉得十分难堪,但是一想到程昱凡回去之后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定国公,再想到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对苏心漓的宝贝,苏博然顿时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有,只是气的面色通红。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有气却不敢发作的模样,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活该,刚才承认不就好了,自找的!
苏心漓上前几步,款款走到路公公跟前,盈盈的福了福身,“我是丞相府的嫡女,苏心漓。”
“那这位呢?”
路公公指了指一旁面色难看的苏妙雪。
苏心漓起身,侧过身,顺着公公手指的方向望去。
“她是父亲故人之女,父母早亡,一直在相府长大。”
苏妙雪讨厌别人说她是养女,她偏要让京陵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只是个身份可怜又卑微的养女。
故人之女,说难听点那就是个客,连个庶女都算不上,装什么高贵。
苏妙雪恨的咬牙切齿,纤手紧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中,盈盈的水眸更是寒光闪烁。
要是眼睛可以杀人,苏心漓估计都要被苏妙雪射成马蜂窝了。
jian人!jian人!jian人!命那么大,居然活着回来了,活着回来就算了,还抢走原本属于她的风头。
她比苏心漓大几个月,马上就要及笄了,正需要好名声寻个好人家,今日在场都是京陵的名门显赫,苏妙雪本想大出风头,让自己美名远扬的。
再过三个月,程立雪的三年孝期就过了,到时候,方姨娘就会被扶成正室,而她就是相府嫡出的大。
苏妙雪心脯一般的人家她看不上,她想要嫁到皇家,她自信,以她的才貌,完全可以母仪天下。
但是这一切,今日全被苏心漓给毁了。
就算将来方姨娘被扶正,她挂到她名下成了相府嫡出的大,但是在大家眼里,她依旧只是相府的养女。
父母早亡,言外之意就是克父克母,谁愿意娶一个这样不吉祥的女人?一般人都不会愿意,更不要说天子皇家了。
怒火翻腾间,苏妙雪的眼睛一亮,垂着眼睑,眼圈很快一红,再抬头时,便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兔模样,刚要开口,却被程昱凡抢先一步,堵住了她发挥的机会。
“苏丞相,你要觉得漓儿不配做你的女儿,只管和我们定国公府的人说一声!”
程昱凡义愤填猬丝毫没有看在苏博然今日生日的份上给他面子。
众人刚因为苏心漓的一句话都在鄙视苏妙雪,觉得她不要脸,现在听程昱凡这么一提,瞬间又想起了他刚刚没有承认苏心漓是他女儿的事情,看着他的目光,有探究,也有责怪,就算守系再怎么交好的故人,也不可能放着这嫡出的高贵女儿不疼,偏袒一个养女吧。
因着苏心漓父母早亡那四个字,苏博然现在是满肚子的火。
苏妙雪是他和方姨娘的女儿,苏心漓说她父母早亡,那不是咒他死吗?还是他的生日宴,他能乐意吗?
他刚刚还被众人巴结,可苏心漓一出现,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苏博然觉得苏心漓是丧门星,毁了他的生日宴,越看她越觉得生气,不过在场的同僚都看着呢,还有太子的人也在,苏博然自然不能污了慈父之名。
“凡儿这说的是什么话?漓儿她是我和立雪的女儿,我心疼都还来不及呢,刚刚我只是太过担心她的身体了。”苏博然站直着身子,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冷冷的笑,刚刚自己给他机会承认身份的时候不承认,一涉及到自己的声誉,立马就放低姿态了。
也对,权利?名誉?官位?对苏博然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吗?重活一世,她还有什么不能看清的?
“是吗?我还以为爹觉得我抢了妙雪姐姐的风头,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呢?”
苏心漓墨色的瞳仁盈满了泪水,一副委屈而又害怕的模样,说话的声音也有些。
众人鄙夷,肯定是苏丞相平日里苛刻嫡女,要不然的话定国公一家怎么会那样不待见他,苏又怎么会那么害怕?
苏心漓可怜兮兮的靠在苏博然怀中,锐利的眼角不期然的瞥到门口熟悉的脸——是方姨娘的心腹嬷嬷。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你过河拆桥,不但不感恩我毛*子的救命之恩,在事后杀人灭口,我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墨色的美瞳流转,他名然害怕别人知道行踪,苏心漓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用力取下了脖子上的玉佩递到紫衣男子的手上,“这是我的贴身玉佩。”
与一般的白玉紫玉不同,苏心漓解下的玉佩却是极为艳丽的血色,火光下,玉色流动,晶莹剔透,正中镶着一只翱翔的凤凰,栩栩如生。
紫衣男子的眸光微闪,墨色的瞳仁光光华涌动,抬头深深的凝视苏心漓,眼底有一抹诧异快速闪过,却还是被苏心漓捕捉到了。
难道他认识这块玉佩?不可能啊,这是母亲在她满周岁时送她的礼物,她一直佩戴着,从未离身。
“这玉佩是你的?”
苏心漓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血玉稀有,这块血玉的触感色泽皆是上乘,凤凰的雕工精细,栩栩如生,世间少有,姑娘怎么把他给我了吗?”
“公子不是担心我过河拆桥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今晚是第一次见面,她并不认为他们的顾虑有什么错,她上辈子就是因为轻信别人才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他的这名侍从分明就是他的代言人,他说的话,就是他心中所想,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放她离开。
距离苏博然的生日宴就只有几个时辰了,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他们耗。
她一定要赶在苏博然寿宴结束之前赶回去,给方姨娘和苏妙雪她们送份大礼。
用一块玉佩,换自己一条性命,值了。
她情愿与虎谋皮,也绝不会放过方姨娘和苏妙雪她们。
紫衣男子看了眼苏心漓发上的金簪,清冷的眸,仿若能洞察一切,落在苏心漓的脸上,“姑娘为什么不将金簪和玉镯给我?”
苏心漓笑容璀璨,一双眼睛清亮,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这两样东西方才沾上了血迹,公子看不上的。”
比起玉佩,她更想用玉镯的,但是刚才在杀那两个男人的时候,她的玉佩沾上了很多血,至于她的金簪,更不用说了,那就是杀人的利器,把这样沾了血迹的东西给一个讨厌血腥味而且还有洁癖的男人,她担心会弄巧成拙。
“你倒是心细,这玉佩我暂时替你保管了。”
紫衣男子笑笑,温柔和煦,那跳跃的明黄火光在瞬间失了颜色。
“我还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将马车借我一用。”
紫衣男子要想得到她今后的报答,就必须先解决她眼前的困境,她提出帮忙,也就理所当然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紫衣男子笑了笑,“齐磊,你送姑娘回家。”
苏心漓听紫衣男子说要送自己回家,刚要拒绝,紫衣男子不疾不徐再次开口道,“人多嘴杂,姑娘也不希望今晚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吧?有齐磊送你,可保姑娘一路平安。”
苏心漓一愣,看着紫衣男子,他正看着血玉,头也没抬,苏心漓眉宇舒展,笑了,对着他再次福了福身,“那就多谢公子了。”
今晚的事情,确实越少人知道越好,村子里住着的多是贫苦的百姓,她要找马车必定会惊扰很多人,她身上没有银子,只能用金簪或玉镯典当,到时候了身份,方姨娘她们肯定又会借机大做文章。
而且,这两拨人之后,难保不会有第三拨人,有齐磊这样的高手,方姨娘再想杀她,也很难得逞。
“在下兰翊舒,姑娘芳名?”
苏心漓跟在齐磊的身后,转身离开,听到兰裔轩的声音,回过身,“苏心漓。”
她让齐磊亲自送自己回去,想要知道她的身份绝非难事,他又有她贴身的玉佩,遮遮掩掩,只会让人心生反感,倒不如坦然一些。
苏心漓坐上马车离开,兰裔轩倚靠着身后的大树,若美玉般的脸上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齐云,你去一趟附近的乱葬岗。”
她方才坐得近,她的身上除了浓浓的梅花香和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股呛鼻的腐味。
苏心漓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去了定国公府。
兰裔轩用的是上等的宝马,脚程很快,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苏心漓就到了。
苏心漓下了马车之后,并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从后门,在齐磊的帮助下,直接潜到了云氏,也就是她外婆云仙儿的房间。
三年前,苏心漓的母亲和哥哥遇难之后,苏心漓的外公悲伤过度,当今皇上顾念他年事已脯将他从边境调了回来,不过他并没有整天呆在家里闲着,而是以将军的身份在京陵西郊的军营供职,常常天没亮就去军营练军队。
当苏心漓潜到云氏的房间时,程鹏已经离开了,云氏也已经起床了,正对着镜子,由她的贴身丫鬟云碧梳妆。
“谁?”
云氏在嫁给程鹏之前,是占山为寨的女大王,身手不比程鹏差,就算上了年纪,依旧是宝刀未老,十分的机警,很快察觉到门口有人。
“外婆,是我。”
苏心漓见房间只有云氏和云碧二人,推门走了进去。
“漓儿!”
许是紫衣男子用酒杯取人性命,而且滴血不沾,太过高深莫测,余下的几个黑衣人自乱了阵脚,纷纷转身逃跑。
“不能让他们离开!”
苏心漓的声音冰冷,她的话还没说完,紫衣男子的两个随从已经飞身上前,银光在半空划过,如闪电一般,其中一名黑衣人倒地。
另外一个身形娇小的轻功似乎不错,避开了齐云的攻击,渐渐消失在苏心漓的视线。
齐云齐磊两人没有片刻犹豫,紧随其后,那分明就是黑衣人不死,他们就不罢休的架势,那两个人是紫衣男子的随从,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将那些人全部置于死地。
她想要斩草除根是因为她不能让今晚之事泄露出去,和上辈子一样名声被损,也不能让方姨娘知道她会在父亲的寿宴上出现打乱她让苏妙雪大出风头的计划,那紫衣男子呢?
这些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是方姨娘买通的杀手,紫衣男子和他们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难道他和自己一样,不想被人泄露了行踪?
苏心漓眸光微闪,扶着车门,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落地的瞬间,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肩,并没有方才碎裂般的疼痛,而且,人也不像刚才那样虚弱。
看样子,那颗强塞进她嘴巴的药丸,应该是治伤的好东西。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一身绛紫的锦袍,腰上配着碧色的玲珑玉带,并不像京中贵族的公子那样为了彰显富贵镶上宝石之类的装饰,若匠人精心雕刻的俊脸上带着雍容而又闲适的浅笑,让那燃烧的篝火也失了颜色,他的左手端着酒壶,白皙修长与那玉壶似融成了一体,说不出的美。
看到苏心漓走近,也只是抬头淡淡看了一眼,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刚才被人一掌打的眼花,苏心漓这才发觉四周的草坪修剪的十分整齐,紫衣男子坐着的地方,底下垫着干净的坐垫,就连他身后背靠着的大树也用淡蓝色的锦缎包裹着。
苏心漓心中一叹,好一个出色的男人,纵使在这荒郊野外,也丝毫不影响他尊贵高雅的气质,反让这荒僻的山野变得雅致起来。
明明是个极好干净甚至有些洁癖的男人,不在干净舒适的客栈落脚,却在这杂草丛生的野外落脚,这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看他的长相,应该是琉璃国的人,他清贵的气质比起颜司明那些皇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定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京中的豪门贵子,她都见过,但是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
苏心漓眼角瞥到襦裙上如般的点点血迹,顿住了脚步,隔着篝火,在紫衣男子的对面福了福身。
“姑娘准备拿什么报答?”
苏心漓以为紫衣男子会说区区小事无足挂齿的,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的向自己索要回报,心神一晃,抬头看着紫衣男子,双眸清澈如泉,没有丝毫惧意,嘴角反而噙着淡淡的笑意,坦然大方,“那也要公子肯给机会才行。”
刚才他会救他,并不表示他现在会放过她。
紫衣男子将手中的酒壶向苏心漓的方向递了递,微微一笑,“姑娘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
完全陈述的口吻,那云淡风轻的神色也看不出丝毫的嫌弃,苏心漓接过。
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梅花香气,是上等的梅花酿,隐约夹杂着淡淡的兰香。
苏心漓转过身,微低着身,将手上和脸上的血迹冲洗了干净,顺便润了润唇。
看着地上被染成了血色的梅花酿,苏心漓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刚自己一出现,那人就用剑伤人,她满身血迹的,脸都看不清,任谁看都像个不识时务的危险分子。
“把脸也擦擦吧。”
苏心漓接过紫衣男子递给她的手帕,淡淡的兰花香扑鼻而来,原来是紫衣男子身上的气味。
苏心漓将脸和手擦干净,不得不说,用这上等的梅花酿洗漱确实比清水好,就算衣服上还沾着血迹,但是身上却没有了血腥味,若有似无的梅花香气萦绕,苏心漓觉得自己都快要醉了,着的神经都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苏心漓拿着手帕,想了想,还是拿在手上,一个有洁癖闻不惯血腥味的人怎么可能会要她用过的手帕。
苏心漓扭头,在紫衣男子身边坐下,低身的时候,错过了紫衣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和赞赏,还有些许的错愕之色。
“侍从无理,还望姑娘见谅,齐磊,给姑娘准备茶水点心。”
紫衣男子笑容淡淡,苏心漓扭头这才发觉刚去追黑衣人的那两个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应该是一对双胞胎,只是那名叫齐云的男子左边的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齐云走了过来,嘴角衔着笑容,痞痞的,配上那有疤的脸却一点也不显的难看,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潇洒和倜傥,在紫衣男子的身旁坐下。
看到苏心漓的脸,先是微微愣了愣,然后扫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笑出了声,“是个小美人。”
齐云嘻嘻笑了笑,苏心漓并没有错过那双眼睛闪烁的浓浓杀意。
“小美人,这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里做什么,而且还被这么多人追杀?”
“家里的姨娘见不惯我挡了她女儿的道,设计想要害我。”
苏心漓神情淡淡的,并没有刻意隐瞒。
“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从我的口中泄露出去。”
苏心漓身姿笔直,目光坚定的看向紫衣男子。
苏心漓可怜兮兮的靠在苏博然怀中,锐利的眼角不期然的瞥到门口熟悉的脸——是方姨娘的心腹嬷嬷。
她俯着身子,凑到方姨娘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方姨娘一扫脸上的阴霾,看向苏心漓的眼神透着阴狠的得意。
她取出丝帕,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盈盈的走到苏心漓跟前,牵着她的手,将她从苏博然的怀中拉了出来,上瞧瞧下看看,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良久舒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容。
“漓儿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苏心漓微蹙着眉头,甩开了方姨娘的手,回头看着苏博然,吃惊道,“爹,方姨娘什么时候扶正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今日参加宴会的人都在关注这爆苏心漓声音不小,参加宴会的客人自然都听到了,看向方姨娘和苏博然的目光满是蔑视和不屑。
按照琉璃的规定,正妻过世之后,可以续弦再娶,但姨娘要扶正,必须要等三年的孝期过了之后,程立雪过世不到三年,方姨娘自然不可能扶正。
像今天这样的宴会,一般只有正妻才能出席,像方姨娘这样的小妾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她出现在这样的地方,那就是苏博然宠妾灭妻,但是苏博然的正妻已经过世了,他这样做更是薄情寡义,忘恩负义。
方姨娘刚一出现就左一口漓儿右一口漓儿的叫的那么顺口,她一个姨娘,说难听点就是个奴才,居然敢对家里的正经嫡出自称我,肯定是苏博然给惯的。
苏心漓不提还好,毕竟今日是苏博然的生日,自从程立雪过世之后,很多宴会也都是她代替丞相府参加的,大家也都接受了,丞相的官职不低,还是定国公的女婿,谁都不敢得罪,但是这一说出来,还是定国公的亲外孙女说出来的,大家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和这样一个妾室同宴吃饭,简直贬低了自己的身份。
丞相自己好色自贬身价就算了,居然还拉上他们一起。
方姨娘这些年在相府横惯了,就算是出去也是大家捧着的,被大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心里是怒气翻腾,看着苏心漓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吃了,不过想到苏心漓的名声马上就要毁了,顿时觉得平衡了不少,脸上重新挂上了得体了笑容。
“你一个姨娘,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苏博然红着脸,怒喝了一声,看着方姨娘的眼神十分恼火。
平时在下人面前没有规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在场的可都是朝廷的官员,而且还有太子的人,这方姨娘简直蠢笨如猪。
方姨娘垂着脑袋,心里越发的恼火,她是个要面的人,平时最恨别人拿她姨娘的位分说事,但是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这件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提起,都是苏心漓这个小蹄子害的,她一定要让她好看。
方姨娘忍下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是妾身逾矩了,昨日去落叶寺一夜未归,我担心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那样着急,失了规矩。”
她微垂着眼睑,模样委屈,就好像真的是因为太过关心苏心漓才失了分寸似的。
一夜未归?
不等苏博然开口责问,程昱凡就已经几步走到了苏心漓跟前,用高大的身躯挡住那些带着探究和质问的不善眼神。
“昨晚漓儿一直在定国公府陪老太太。”
众人恍然大悟,定国公府阳盛阴衰,清一色的男人,程立雪死后,就只剩下苏家大这么一个有血缘的女娃,是定国公府的宝贝,定国公夫人让她在府里住一两天也不奇怪。
“原来昨晚是去定国公家了,怎么不遣奴才回来通报一声?”
方姨娘说完,咚的在苏博然跟前跪下。
“老爷,今日是您的三十寿辰,这么多贵客参加,您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不想您与我一样担心,所以才会欺骗您身子不舒服的。”
苏心漓嘴角噙着笑意,好一个方姨娘,她这哪里是向父亲请罪,她这是代替他向众人解释呢。
她身体明明好好的,但是之前苏博然却认为她身体不适要好生休息,大家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现在,方姨娘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苏博然过生日,事情都是方姨娘安排办的,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能让大家这样认为的,而苏博然的忙碌,忙到连女儿生病都没时间去探望,是因为所有的事情他亲力亲为了,这是他看重那些宴请的官僚呢。
苏心漓看了苏博然一眼,他看着方姨娘的眼神已经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怜惜,这些年,方姨娘能盛宠不衰,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方姨娘,你怎么这么糊涂?”
苏博然怒喝了一声,“漓儿是我和立雪唯一的孩子,能有什么事情比她重要?”
苏博然言辞恳切,提到立雪的时候,眯着眼睛,拧着眉头,一副伤痛不已的样子,要不是苏心漓是再世重生,深知苏博然是什么德行,十有八九又被他伟大的父爱给骗了。
苏博然伤痛了好一会,目光沉重的看向方姨娘,“你且起来,等宴会结束之后再去领罚。”
苏心漓差点没笑出声,罚?到哪里去领罚?丞相府上下,有谁敢罚方姨娘?
“!”
方姨娘刚起身,垂首站在一旁,伴随着凄厉情深的尖叫,一个一等丫鬟打扮的人从外面冲了进来,直奔苏心漓,在她的跟前跪下之后,抱住她的大腿,失声痛哭。
苏心漓足不出户,她的丫鬟自然也是没几个人认识的。
苏心漓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此刻,她明艳姣好的脸上,满是泪痕。
秋禾,和苏妙雪颜司明一起将她推入万劫不复地狱的人。
她哭的那样伤心,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她自己都会被这主仆情深的戏码感动。
“,您不是说去落叶寺上香的吗?怎么半路撇下我和侍卫偷偷溜走了,您到底去哪里了?”
秋禾停止了哭泣,脸上却挂满了泪痕,满是不解,她的声音哽咽,吐字却十分的清晰,至少,在场的每个人都听清她说了什么。
撇下丫鬟和侍卫偷偷走了,还一夜未归,大家看向苏心漓的眼神顿时由之前的探究和质问直接变成了嫌弃,就好像她已经是个失贞的女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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