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亮了,东方露出了一线曙光,风摇曳着把沉睡中的人们唤醒,驱赶掉黑夜残留的气息,阳光缓缓升起来了,一切污垢消失无踪影。
早起的菜农们摆起了菜摊,主妇们拎着菜篮子,呼朋唤友地去采购各种蔬菜。
酒店里进来几个着装整齐的民警,把两个偷窃未遂的倒霉蛋小偷带走。
住宿的客人纷纷议论,各种版本的传闻不胫而走,在小镇上流传开去。
陈勇在电话给清韵汇报完昨夜的情况,和曹队长协商一会,又找来个越野车,算司机一共八个人,越野车在前面开路,曹队长押车;卡车在后面跟随,陈勇押车,车队继续往平洲方向前进。
正是秋季,路旁的庄稼都显露出成熟的迹象,一丝微黄蔓延来开,逐渐增多,田地上日渐显露出秋的影子,漫天遍野的枯草疯长着,公路两旁草深树茂,视野被限制在很近的距离。
过了小镇,远处笔直的高速公路遥遥相望,车只要开过这近千米崎岖的土路,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平川,就安全了。
一个转弯,车前出现了一台破旧的农用拖拉机,整个横卧在路中央,拖拉机附近没人,想要过去,必须把车推到路旁。
越野车上曹队长一阵冷笑,在部队上十五年,什么情况没见过,在这里装神弄鬼,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他给后面车里的陈勇打电话:“你们就在车里等,我处理,放心。”重重的尾音,叫大家的心神稳定下来,曹队长拿起一个猎枪,枪上膛,打开车门出去,‘碰’地一声反手关上车门。
站在拖拉机前,曹队长呼吸一口青草的气味,拿起枪对着路左边的草丛大喊一声:“出来吧,我看见你了,不出来我就开枪了,我十五岁就玩枪,你们可小心了,子弹可不长眼睛。”
边说,一拉枪栓,眼睛和准星对齐,马上就要开枪的架势。
路边静静地,风也压低了呼吸,藏在草丛里静静地划过。
‘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草尖飞过,曹队长大声说:“给你们先演习一下,别害怕,开胃菜就上来,你们脑袋别动,就这样,藏好了,马上开枪了。”
这时候,左面的草丛,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响起:“别开枪杀我,我出来了。”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瘦高个男孩在草丛中站出来了,高举双手,全身抖动着。
曹队长依旧高举着猎枪,冷冷地说:“过来,别紧张,过来就不杀你。”
男孩小步迈过来,杂草刷拉响着分开两侧。
正在这时,一阵杂草声响过,地点在左面的草丛,像麦浪似一条直线出现,一个身影随着直线远匿。
一声枪响,杂草的晃动悄然而止,‘哎呀’的惨叫声覆盖了场地上所有声响。
一切静止下来,如大型交响乐团演奏的休止符,嘎然而止。
曹队长,依然举着枪,手里稳稳地架着走到发出叫声的地方,单手把人拎了回来,手一甩,扔在车前的地上,就是昨天晚上狗急跳墙的麻脸小偷,腿断了一条,血正顺着裤脚滴答落下来,麻脸现在变成了苦瓜脸,五官紧皱在一起。
曹队长看了看公路的右边草丛,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他把越野车上的人叫下来,一起把拖拉机推进路左旁的草丛。
曹队长把两贼人像破麻袋似的扔到车上,车队又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