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萧逸尘像是想起了那时的滑稽场景,竟 “扑哧” 一声笑出了声来。
苏浅月瞧他笑得开怀,好奇心顿起连忙追问道:“那接下来呢?宫里的日子肯定有趣得紧吧。”
萧逸尘抬手抹了一把笑出的泪花,思绪仿若穿越回往昔,笑得愈发大声:“宫里那套繁文缛节还能困住我?做梦!教书先生成天逼着我读四书五经,摇头晃脑,枯燥乏味得要命。”
“我才不干呢,他在前头讲得唾沫横飞,我就偷偷从后门溜出去,上树掏鸟窝,要不就下池塘摸鱼,闹得整个宫廷后院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
“就连那个平日里看起来乖巧听话的书呆子,也经不住我撺掇,被我带得野了不少,跟着我一道疯玩,啊哈哈哈!”
萧逸尘边说边比划着,绘声绘色,那股子活泼劲儿仿佛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孩童,车厢内原本静谧的气氛瞬间被点燃,苏浅月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绽出一抹明媚的笑意。
“世子这般顽皮,肃王殿下知晓后,难道不会狠狠责罚你?” 苏浅月笑着打趣道,眼中满是促狭。
“那是自然,逃不过的!”
“宫里的嬷嬷嘴碎得很,把我那些‘丰功伟绩’一股脑全告诉了我家那糟老头。结果那天,老头子刚下朝回府,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二话不说,揪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拖回了府内,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板子,疼得我好几天都坐不了凳子。”
“不过啊,” 他话锋一转,又眉飞色舞起来,“别看书呆子如今人前一副温润尔雅、只会读书的文雅模样,小时候背地里可没少跟我一起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苏浅月见其故作神秘,自己也提起了兴趣,身子不由得向前探了几分。
“我记得有一回,皇后身边有个婢女,嚣张跋扈得很,仗着自己是皇后跟前的红人,平日里在这深宫里作威作福,私底下可没少欺压那些刚进宫、人生地不熟的小宫女,看着就让人来气。”
“我和书呆子一合计,气不过,便趁着她又在体罚宫女的时候,大义凛然地站了出来,给她安了个‘口吐秽语,品行不端’的罪名,罚她抄书。”
“说是罚抄,其实啊,就是把教书先生留下的当晚功课一股脑全塞给她,让她也尝尝被课业折磨的滋味,哈哈哈,那婢女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样,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解气!”
苏浅月听着萧逸尘一桩桩、一件件从前那些看似 “作恶”,实则满是侠义与童趣的事,愈发觉得眼前这人鲜活有趣,仿若一本翻不完的故事集,每一页都藏着新奇与惊喜。
“看不出来,世子还颇有侠肝义胆之气呢,帮别人出气的手段也是别出心裁,超乎常理,叫人忍不住拍手称快。”
萧逸尘被她这般直白夸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嘿嘿笑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嘴上虽这般说着,可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得意的小眼神,却分明透着几分小傲娇。
接下来的几日,时光仿若平缓流淌的溪流,波澜不惊,生活依旧循着往日的轨迹徐徐前行。
虽说少了几分跌宕起伏的新奇,显得有些寡淡,但好在每日晨起诵读诗书、研习女红,午后打理庭院花草,或是与下人们一同准备膳食,倒也将日子填得满满当当,格外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