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控室走出来的时候,乔聿洲两眼猩红,眼底的血丝密布。
当晚他和管家把整栋楼摸察了一遍,除了发现几个移动摄像头之外,再无收获。
他不知道,这些摄像头和录音设备都是沐惜颜亲手放的。
为的就是混淆视听,好让乔聿洲以为他真的被监视了。
让他不敢报警,不敢声张。
乔聿洲不信他老婆真的死了,毕竟十年前,她就躲过了一枪。
可是电话里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开枪声让他的灵魂都在发颤。
他腿一软,从楼梯上跌落下来。
醒来时,乔聿洲已经躺在了医院,手臂缠了厚厚的纱布打了石膏固定住。
“小梅呢?
怎么只有你在?”
乔聿洲蹙眉,他问得是保姆小梅。
管家深吸一口气,“少爷,小梅都走了好几天了。”
乔聿洲拧了拧眉心,是啊,他都没有注意到,那天纪念日的时候,小梅就没在颜颜身边帮忙。
“你给她放假了?
让她回来,工资加倍。”
“不是的少爷,小梅辞职了。”
“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会辞职?”
“娄夫人,她……”接下来的话他不敢说了,毕竟娄夫人是他的岳母,也是沐惜晚的亲生母亲。
那天娄文佩来找沐惜颜,拖着她的腿往外走,保姆小梅看不过去了,冲上去帮忙,被她扇了好几个嘴巴子。
下午的时候人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半夜她敲门回来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张小脸煞白,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破烂烂。
小梅跪下求他把这个月的钱结一下放她走。
还说这件事不能告诉家里人知道,就说是她主动辞职的。
管家上了年岁,平日待小梅如亲女儿,看她这样被欺负想要报警。
可是小梅却咬着牙阻拦他,“管家伯伯,我还是要回村里嫁人的……”记得小梅临走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少夫人这些年不知道在沐家受过多少罪……”他真该死啊,没能保护好少夫人。
想到这,管家浑浊的眼底涌出泪花。
“是我,对不起少夫人,那天在厨房,是她让我先走的。
她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对不起少夫人,我不够关心她,若是我能早点发现……”一字一句像尖刀一样插在了乔聿洲的心上。
真正对不起颜颜的人是他乔聿洲!
她被人掳走的时候,他正在和别的女人享受鱼水之欢。
人生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会迷上沐惜晚!
“聿洲哥,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胳膊太疼了,我帮你叫医生?”
沐惜晚推门进来的时候碰巧看到这一幕。
见乔聿洲呆呆望着天花板流泪的模样,她心里莫名一阵紧张。
她说这一句话,屋里的两个男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各自流着眼泪。
沐惜晚咬着唇,也挤出了几滴眼泪,她趴在乔聿洲的身上,娇声娇气地问:“聿洲哥,你是嫌弃我来的太晚了吗?
我发誓,我一接到消息就来了……”胸腔发出微微震动,混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颜颜……”听到沐惜颜的名字,沐惜晚心里涌上恨意。
明明,应该嫁给乔聿洲的人是她!
只怪当时自己太贪心了,竟然看上了比乔家财力梗雄厚的周家,可惜周家后来被判了刑,从此一蹶不振。
等她后悔的时候,乔聿洲却向沐惜颜求婚了。
她知道后哭了一整晚,妈妈安慰她说不用怕也不用急。
“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东西,你越是让他得不到他就越想要。”
所以,她一直吊着他,在他婚后扮可怜,果然乔聿洲吃这套。
本来那天,她只是想在他们的纪念日上刺激一下沐惜颜,可乔聿洲却哄着她失了身子。
不得不地说,他很能干。
想着沐惜颜不在了,以后乔聿洲都是自己的了,她内心高兴的无法言语。
可现在,沐惜晚咬着唇,声音故意温柔:“聿洲哥,我是晚晚啊。”
“晚晚”这两个字就像一个咒语,让乔聿洲瞬间清醒过来。
他的一只大手抚上沐惜晚的脸,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
沐惜晚却蹭着他的手,柔柔笑了:“聿洲哥……”男人的大手缓缓下滑,来到她的肩膀。
猝不及防,他用力推开了她,声音冷的出奇。
“出去。”
沐惜晚眨着眼睛,不明白为什么。
娄文佩及时出现,护住了自己女儿,语气都是不满。
“聿洲,晚晚到底是年轻,你一个大哥哥怎么能这么对她?”
听到娄文佩的声音,管家情绪激动,却又什么都不敢做,只得攥紧拳头望着乔聿洲。
可乔聿洲无心管这对母女,侧过身闭上眼不再言语。
娄文佩吃了闭门羹,脸色一沉,拉着女儿就走。
“这个乔聿洲也变了,晚晚,妈妈再给你物色个好人家吧。”
可是沐惜晚不同意:“妈,我已经跟他私定终身了……”娄文佩怔了一下,叹了口气,“好,那就趁着沐惜颜不在,赶紧把她的户口消了,让乔聿洲娶你。
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
沐家要把沐惜颜销户的事第一时间传到了乔聿洲耳朵里。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起身拔掉输液管,披上外套命令管家开车去沐家。
他倒要看看,沐家是要怎么给他的妻子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