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郑锦严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司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郑锦送走了吴荣,回身拿起暖水瓶准备去打热水。招待的热水房,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区域。她推开房门,刚走出一步,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砰”的一声,手里的暖水瓶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幸好水瓶是空的,否则滚烫的开水非得烫伤人不可。而郑锦也因为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郑锦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嚎声。她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正抱着膝盖哇哇大哭。郑锦心里一惊,连忙倾身查看男孩的情况:“小朋友,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男孩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郑锦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膝盖,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走廊的宁静:“我的乖孙啊!是谁撞了你?哎哟,我的心肝宝贝...
《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完结文》精彩片段
另一边,郑锦送走了吴荣,回身拿起暖水瓶准备去打热水。
招待的热水房,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区域。
她推开房门,刚走出一步,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砰”的一声,手里的暖水瓶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幸好水瓶是空的,否则滚烫的开水非得烫伤人不可。
而郑锦也因为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郑锦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嚎声。
她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正抱着膝盖哇哇大哭。
郑锦心里一惊,连忙倾身查看男孩的情况:“小朋友,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
男孩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郑锦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膝盖,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走廊的宁静:
“我的乖孙啊!是谁撞了你?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哟!”
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太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她一把将男孩从地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恶狠狠地瞪着郑锦,嘴里不停地咒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走路的?把我乖孙撞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老太太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郑锦的脸上,她顿时火冒三丈。
明明是这孩子自己跑出来撞到她,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大娘,您这话就不讲理了,”郑锦强压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是这孩子自己跑出来撞到我的,我的暖水瓶都摔坏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更加激动了,她指着郑锦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胡说!我乖孙这么小,怎么可能撞得倒你这么个大人?”
“就是你故意撞倒他的!你安的什么心?想害我的乖孙是不是?”
周围的住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这一刻,郑锦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浑身不舒服。
老太太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哭闹得更厉害了,她抱着孩子,一边摇晃一边哭喊。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撞倒了我的乖孙,还不承认。“
“真是没天理啊!我的乖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她没完!”
然后,她指着郑锦,厉声说道:“你,你必须赔医药费!五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五百块?
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
这老太太分明是想讹诈她。
“一分没有,而且,坏的水壶,你要赔!”
看清老太的真面目,郑锦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心里明白,和这种不讲理的人纠缠,只会越缠越麻烦。
郑锦打算先下楼找把扫帚,把摔碎的暖水瓶碎片清理干净,以免伤到旁人。
可老太太见郑锦要走,立马慌了神。
她心里清楚,要是让郑锦走了,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哎哟,你心虚了!想跑?没门!”
老太太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郑锦的胳膊,尖厉的嗓音再次响起。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撞了我乖孙,还想跑!没天理啊!”
郑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一股厌恶感涌上心头。
而且她被老太太紧紧抓住的胳膊勒得生疼,耳边老太太的哭喊声更是让她头痛欲裂。
“你放开!”
郑锦用力甩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被郑锦这么一甩,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哎呦!”
一声夸张的惨叫划破空气,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腰,哭天抢地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吧,把老太太都推倒了!”
“就是啊,就算老太太说话不好听,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郑锦看着倒在地上,哭喊不止的老太太,心中一阵无语。
她明明只是甩开了老太太的手,这老太太竟然顺势就倒在了地上,这碰瓷的技巧,还真是炉火纯青。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略带愠怒的女声从人群外围传来:“你干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笔挺军装,头戴军帽的年轻女人,快步穿过人群,走到郑锦面前。
她眉目英气,眼神凌厉地看着郑锦。
郑锦看着对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老太太的女儿。
“同志,你儿子先撞到的我,我只是扶他起来。”
“你母亲让我陪五百块钱,我不给,她就耍赖讹诈。”
“你若不信,咱们可以去派出所说。”
蔡文文,听到郑锦的话,愣了一下。
儿子?
她才二十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儿子!
蔡文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她瞪着郑锦,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
郑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懵。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对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人指指点点。
老太太见来了帮手,腰杆也硬了起来,指着郑锦就开始哭诉。
“哎呦,我怎么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
蔡文文根本没听老太太的哭诉,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郑锦那句“儿子”,这让她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蔡文文年轻漂亮,追求者无数,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女人口中,带着个大儿子的老妇女!
郑锦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正得意扬扬地冲她翻白眼,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这更让郑锦确定,蔡文文和老太太是一伙的。
“这位同志,我只是实话实说。”郑锦语气很冷,“但你们要是欺负人,我也是不怕的。”
蔡文文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欺负人?
她蔡文文行得端坐得正,怎么会欺负人!
她可是军医!
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想到这里,蔡文文看向郑锦的眼神更加凌厉,语气也更加强硬。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欺负老人就是不对!”
她欺负老人了?
明明是老太太先无理取闹!
“这位同志,请你搞清楚状况再说话。”
“是老太太的孙子先撞到我的,老太太还讹诈我......”
“够了!”蔡文文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你这种人,怎么配......”
“怎么了?”
一个低沉男声突然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严越身穿军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目光沉静,面无表情,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严越,蔡文文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变得娇羞起来,眼神也有凌厉变得温柔。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帽,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严越,你来了!”
严越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询问:“怎么回事?”
看到严越出现,郑锦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开口解释,蔡文文却抢先一步说道:“严越,这个女人欺负一个老人家,我......”
“我没有。”郑锦平静地打断她,“是老太太的孙子先撞到我的,老太太还讹诈我。”
蔡文文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胡说!我明明看到......”
“蔡医生!”严越冷冷的一句,就止住了蔡文文的话,“我的妻子不是这样的人。”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目光却依旧落在郑锦身上。
但严越显然不知道,他一句“蔡医生”,一句“我的妻子”,给蔡文文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蔡文文原本娇羞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越,眼神中充满了受伤和委屈。
“你的......妻子?”。
严越走到郑锦跟前,把她挡在身后,然后直视蔡文文:
“蔡医生,这是我妻子,郑锦。她不是会说谎的人,你这样说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困扰!”
说完,严越又安抚看了一眼郑锦。
感受到严越的回护,郑锦也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而看着两人彼此相望的一幕,蔡文文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她精心打扮,满怀期待地来见他,却得到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一刹那,伤心和羞辱一并涌上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在疗养院见到舅舅白兴华,从他口中得知严越执行任务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找他。
路上遇到吴荣,吴荣告诉她严越不住宿舍,最近都住招待所。
她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好好的招待所不住,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严越结婚了,带了媳妇来部队,甚至还为了他媳妇凶自己。
蔡文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严越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赵飞站在严越身后,手枪紧握,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他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如同绷紧的弦,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刚才,严越看了他一眼,他明白严越的意图,拖延时间,等待时机。
他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向后方移动,寻找可以绕到王鲁身后的路径。
王鲁吐出一口烟圈,目光在严越和赵飞之间来回扫视,笑容里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别耍花样,我的耐心有限。”
他故意加重了“有限”两个字,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资料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先放人。”严越沉声说道,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放人?哈哈哈......”
王鲁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放了她,我还有什么筹码?”
“你想要资料,不就是为了活命吗?只要你放了她,我保证让你安全离开。”严越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诱导。
他知道,王鲁这种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性命。
王鲁停止了笑声,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少废话!”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森冷,“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是要老婆,还是要那些资料!五分钟后,如果你还没做出决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悬挂在树上的郑锦身上:“我就放了绳子,然后跳崖自尽!”
而悬在半空中的郑锦,意识已经模糊,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和浑身的剧痛。
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严越的脸,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严越的心脏猛地一沉,王鲁的疯狂远超他的想象。
他的目光与王鲁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道锋利的刀刃,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这是一场生死博弈,谁先露出破绽,谁就将成为这场博弈的失败者。
严越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在思考着每一个可能性,寻找着最佳的解决方案。
他知道,他不能被王鲁牵着鼻子走,他必须主动出击,打破僵局。
“五分钟?”严越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你以为我会受你的威胁吗?”
王鲁轻蔑一笑:“别装腔作势了,你心里清楚,只要我轻轻一拉,你的小妻子就会粉身碎骨”
你错了,王鲁,”严越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在我心里,国家大于一切。”
“现在,你能和我在这里谈条件,只是因为,我不想事情变得太糟糕。”
“但你如果执迷不悟,我不介意打爆你的头。”
王鲁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故作轻松地说。
“少废话!把资料扔过来,否则,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严越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直刺王鲁的内心深处。
“王鲁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或许还能留一条命!”
王鲁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没想到严越竟然如此强硬,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严越一边与王鲁周旋,一边密切关注着周围的情况,等待着赵飞的消息。
他知道,赵飞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郑锦唯一的生机。
赵飞离开后,迅速找到了另外两名埋伏的队友,低声而快速地布置了任务。
两人猫着腰,借着灌木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着悬崖边靠近。
他们屏息凝神,紧盯着绑着郑锦的绳索,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确保一旦王鲁松手,他们能第一时间抓住绳子,不让郑锦坠落。
这悬崖很高,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赵飞自己则像一只敏捷的猎豹,匍匐前进,慢慢靠近破屋。
他尽量压低身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遮蔽物,避免被王鲁发现。
靠近破屋后,他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攀上了破旧的房顶,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后,他趴伏下来,将枪架好,牢牢锁定了王鲁。
王鲁的耐心已经耗尽,他烦躁地来回踱步,香烟一根接一根地燃起,又被狠狠地碾灭。
他凶狠地瞪着严越,仿佛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最后一次机会!把资料扔过来,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几乎同一时刻,一声清脆的鸟叫打破了山间的寂静。
这是赵飞和严越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接收到信号的严越,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在空中扬了扬。
“你先把绳子固定在树干上,确保她的安全,我自然会把资料给你。”他的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王鲁犹豫了一下,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严越手中的小册子,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假意答应,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将绳子轻轻绕过一旁粗壮的树干。
他的心思全在资料上,动作略显慌乱。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鲁转动身体瞬间,赵飞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山谷的宁静。
几乎同时,严越将手中的小册子用力扔了出去。
王鲁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因为肩膀中弹,惨叫一声,踉跄了几步。
他手中的绳子也随之松开。
“啊!”郑锦发出一声惊呼,身体急速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埋伏在悬崖边的两名队友猛地扑了上去,死死地抓住了绳子。
严越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到树下,伸出双臂,稳稳地接住了下坠的郑锦。
他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仿佛失而复得的珍宝。
王鲁捂着受伤的肩膀,踉跄着后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
他一把抓起掉落在地上的资料,跌跌撞撞地滚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暗道,消失在黑暗之中。
暗道的入口迅速扬起一阵尘土。
几名队友立刻就要追上去,严越却厉声喝道:“资料是假的!别追!”
众人猛地刹住脚步,疑惑地看向严越。”我提前换了资料。“
这还是他跟郑锦学的。
突然,郑锦就在他怀里不安地扭动起来,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的。
“严…越…”
郑锦呢喃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而黏稠,与平日里清冷的语调截然不同。
她的手也不安分在他身上寻找着。
严越猛地意识到,郑锦被人下药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翻涌,用力握住郑锦的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郑锦,你清醒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努力保持着镇定,却掩饰不住语气中的一丝颤抖。
他抬头看向赵飞等人,语气急促而坚定:“你们先回去报告情况,我带她下山。”
赵飞等人见状,也不敢多问,迅速离开了现场。
严越抱着郑锦,飞速下了山,来到郑锦家那间略显破旧的老房子。
到了卧室,他轻轻地将郑锦放下,看着她烧得通红的脸颊,迷蒙的眼神,几乎没有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带着一丝急切,却又饱含温柔。
这突如其来的清凉,仿佛沙漠中的甘泉,滋润了郑锦干。
她本能地伸手环住严越的脖子,回应着他,索取着更多。
严越的呼吸越来越重。
他一边回应着郑锦,一边除去两人之间的障碍。
等到坦诚相见时,严越的身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屋外,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被乌云笼罩,狂风呼啸,暴雨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昏暗。
伴随着郑锦那一声声:“严越,我还......“
郑锦快步回到家,将刚才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严越。
严越听完,剑眉微蹙,但神色间并没有慌乱,反而异常冷静。
“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不过,这样也好,你按原计划行事。”
郑锦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原计划?现在他们到处在找你,你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严越深邃的目光落在郑锦脸上,语气沉稳而坚定:“现在出去,反而更容易暴露。”
“听我的,办完事之后,不要回来了,直接去镇上等我。我会在天黑之后去镇上和你汇合。”
郑锦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严越不直接去找公安或者政府,亮明身份,表明事实,寻求保护和帮助。
这在她看来,才是最安全、最有效的办法。
仿佛看穿了郑锦的心思,严越耐心开口解释。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这次的任务是秘密进行的。”
“更何况现在特殊时期,人员和局势都很混杂,放在明面上进行更加不安全,而且很可能会造成无辜人员的伤亡。”
郑锦沉默了。
她对这个时代的认识,全部来源于电影、电视和书籍,所以她很多时候都不能理解当下很多人的选择和行为。
但这一刻,她却能对严越的做法感同身受。
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感,在她心中悄然滋生。
她不再说什么,转身开始收拾行李和药物。
她将一些常用的药材和自制的药丸仔细地包好,放进一个布袋里。
“这些药你带着,以防万一。”郑锦将布袋递给严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严越接过布袋,看向郑锦的目光中满是歉意:“这次的事情,连累你了。”
郑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在这个时代,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收拾好一切后,郑锦便沿着崎岖的山路,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秋日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老长。
抵达镇上后,郑锦便直奔向公安局。
公安局里,值班的民警稍作询问,在郑锦简单说明是来找赵飞后,便带她去找了赵飞。
赵飞很年轻,看起来精明干练,眼神锐利。
郑锦猜测,他应该是当过兵,见过血的。
见到郑锦,赵飞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似乎对有人来找他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是个女人。
郑锦将信递给赵飞,赵飞快速浏览了一遍信件,然后抬头看向郑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嫂子好!”
这突如其来的称呼让郑锦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认为是严越在信里交代了什么,加上情况特殊,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紧接着,赵飞让郑锦等着,他就匆匆出去了。
其实赵飞原本就是严越手下的兵,当初负伤转业,就回了老家做起了公安。
这一次严越出任务,来到这里时,和他联络过,并让赵飞必要时,帮忙联系上级领导。
严越在信件里,嘱咐他向上级领导请示,先办一张结婚证路上用,等他回去再补结婚报告。
赵飞按照严越的说辞先请示了上级领导,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便迅速返回了办公室。
“嫂子,接下来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工作。”赵飞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情况特殊,我们需要尽快去公社一趟。”
郑锦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飞起身,拿起外套:“走吧,嫂子,时间紧迫。”
路上,郑锦几次想开口询问,但都被赵飞以“到了就知道了”搪塞过去。
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到了公社,赵飞直接带着她去了婚姻登记处。
郑锦彻底懵了。
赵飞见状,立刻上前解释:“嫂子,情况特殊,我们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办。”
郑锦,还是有些不明白。
直到工作人员将一张崭新的结婚证递到她手里,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假结婚。
不愧是特殊情况特殊办,连结婚证都搞真的!
拿到结婚证后,赵飞热情地提议:“嫂子,走,我请你吃饭。”
郑锦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去招待所等严越来。”
赵飞还想再劝,但见郑锦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坚持。
随后,郑锦在招待所开了个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但胜在干净整洁。
她坐在床边,思绪万千,资料的事情如此重大,那么敌人就不可能只有钱阔和刘甲两三个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郑锦的肚子开始咕咕叫。
她出去买了几个包子,匆匆吃完后,又回到了房间。
夜幕降临,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让郑锦感到一丝不安。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寂静的街道,心里默默祈祷着严越的平安。
晚上九点多,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郑锦吓了一跳。
她警惕地走到门口,开了一条门缝向外看,只见前台招待站在门外,笑呵呵地看着她。
“你男人来了,就在楼下,你下去接接。”
“我男人?”郑锦愣住了。
她下意识地想,我哪里来的男人!
难道是坏人?
“我没男人!”说完这句话,郑锦就要关门。
突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郑锦!”
是严越!
郑锦顿时喜出望外,她顾不上多想,飞快地跑下楼。
前台大姐看着郑锦飞奔下楼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这小姑娘,刚才不是说没男人吗?
楼下,严越笔挺地站在那里,看到郑锦下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郑锦跑到严越面前,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前台大姐见状,更加疑惑了,她拦住两人,严肃地问道:“你们真是夫妻?”
郑锦这才想起结婚证的事情,她连忙跑回房间,拿了结婚证下来。
严越接过结婚证,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他将结婚证递给工作人员,解释道:“今天刚领证,我妻子还没反应过来。”
工作人员仔细核对了一下结婚证上的信息,确认无误后,这才放他们上楼。
回到房间,郑锦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严越,眼中充满了担忧:“你没事吧?”
严越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其实,严越说谎了。
他之所以这么晚才来,是因为他去了那两个潜伏者的住处。
在郑锦离开后,他并没有带在家里,而是悄悄地跟上了钱阔和刘甲。
他一路尾随,最后看到两人走进了一间偏僻的民房。
严越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隐藏在暗处,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夜深人静,民房里熄了灯,严越身手敏捷地翻墙而入,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房间。
房间里,钱阔和刘甲已经睡熟。
严越没有丝毫犹豫,干净利落地结束了他们的性命。
这两个人见过郑锦,留着他们,只会给郑锦带来更大的危险。
随后,严越将两具尸体搬到山里,丢下了悬崖。
他处理得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样,就算后来再有人来,也不会马上从这两个人口中问出更多信息。
而郑锦,才能真正的安全。
做完这一切,严越先回郑锦家拿了行李,而后匆匆赶往招待所。
他知道郑锦一定在等他,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
严越捡起那段红绳,攥在手里,几乎要将它揉碎。
心中的怒火和担忧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他再次转身,朝着公安局的方向狂奔而去。
“赵飞!”
严越几乎是撞进了赵飞的办公室,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赵飞被他突如其来的闯入吓了一跳,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他接下来的话震住了。
“郑锦不见了!她......她可能出事了!”严越将手中的红绳递给赵飞,声音沙哑,“这是她的,我在车站厕所门口发现的。”
赵飞接过红绳,一段普通的红绳,却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飞立刻下令全城搜查郑锦的下落。
“我怀疑是王鲁干的!”严越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离开招待所时,他和王鲁虽然只有短暂的接触,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眼神中隐藏的敌意。
不然他也不会贸然离开车站,跑回去提醒赵飞。
只是没想到,就是这个决定,让郑锦陷入了危险之中。
严越后悔的同时,也恨不得撕了王鲁。
但他猜的没错,郑锦确实落在了王鲁的手里。
......
时间回到早晨。
王鲁回到招待所,准备取回前一晚落下的手表。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范九被两个公安押了出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直到范九的婆婆骂骂咧咧地将范九带走后,王鲁才悄悄地靠近了她们。
他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拦住了范九婆媳。
“九儿,怎么回事啊?好好的怎么会有公安上门?”
范九一听有人替自己鸣不平,顿时打开了话匣子,将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为了撇清自己污蔑郑锦的罪名,她刻意隐瞒了事实,改口说自己以前和郑锦有过节,郑锦攀上高枝儿后就仗势欺人欺负她。
“那个抓我的公安,还叫郑锦嫂子呢!关系肯定不一般!”
范九越说越激动,语气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她郑锦其实就是一个乡野郎中的闺女,要不是找了个好男人,肯定还在山里采药呢!”
山里、郎中、采药......
这几个词在王鲁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如同几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扰得他心神不宁。
一个大胆的猜测逐渐在他心中成型,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难道,那个叫郑锦的女人,就是钱阔和刘甲遇到的那个人?
而和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要找的,取走资料的人?
他猛地吸了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王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山中的破屋。
然而,迎接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一片死寂。
钱阔和刘甲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屋内一切如旧,可空气中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很淡,却逃不过他敏锐的嗅觉。
多年的潜伏经验告诉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失踪,只有一个解释:他们被发现了,被处理了。
“该死!”
王鲁狠狠地捶了一下墙壁,心中暗骂一声。
他原本以为,钱阔和刘甲的行动万无一失,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岔子。
但与此同时,他也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钱阔和刘甲的失踪,以及郑锦的身份,都指向了同一个结论:郑锦和那个男人,就是他要找的目标!
一股强烈的兴奋感涌上心头,王鲁意识到,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他骑上自行车,马不停蹄地赶回招待所。
当王鲁再次回到招待所时,郑锦和严越也刚刚办完退房手续,正准备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王鲁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了严越。
严越身姿挺拔,步伐沉稳,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军人特有的强烈的压迫感。
这一刻,王鲁心中所有的猜测,都变成了肯定。
之后,他一路尾随,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而严越一路心事重重,根本没有发现他。
后来,严越突然离开,留郑锦一个人在车站,王鲁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他耐心地等到郑锦起身去了洗手间,这才迅速地溜到他们的行李旁。
他快速而仔细地翻找着,但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和一些生活用品外,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可他必须拿到资料,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于是,他趁着郑锦从洗手间出来时,用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等郑锦失去意识后,他便带着她回到了山里的破屋。
......
赵飞派出去的公安迅速地从火车站的旅客口中收集到了重要的线索:一个头戴草帽的男人在厕所门口带走了一个昏迷的女人。
目击群众对男人和女人的衣着描述与严越提供的信息高度吻合。
而且,离去的方向,正是镇外的村子。
焦急如焚的严越听到汇报后,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他猛地想起他曾去过的那间山中破屋。
直觉告诉他,郑锦就在那里!
“赵飞,我知道她在哪!立刻跟我走!”严越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赵飞二话不说,带着全副武装的公安,跟随严越朝着山中破屋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被捆绑在破屋里的郑锦,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
一股燥热从心底蔓延开来,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空虚感。
身为大夫的她瞬间明白,自己被下了药!
而且很可能是给动物发情配种用的!
兽用药用到人身上,过量的话,会死的!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紧咬下唇,不允许自己发出任何求饶的声音。
强烈的自尊和对王鲁的恨意,让她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决不妥协。
王鲁阴恻恻的声音在破屋里回荡:“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只要你说出资料是不是你拿的,我就让你舒服。”
郑锦别过脸去,一言不发。
她宁愿死,也决不让这样的人占到便宜。
其实,王鲁根本不在乎郑锦说不说实话。
他要的,不过是折磨严越的女人,以此来发泄他心头那股无名之火。
如果不是为了用郑锦换取资料,他一定会玩儿死这个女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拖着将郑锦到了屋外,然后把她吊在了树上。
树下,赫然插着一丛丛削尖的竹子,如同地狱里伸出的利爪,闪着寒光。
只要郑锦掉下来,等待她的,便是万箭穿心般的死亡。
做完这一切,王鲁拉着绳子的一端,悠闲地走到房屋一侧,点了一根烟。
那里有一条隐秘的暗道,是他预留的逃生之路。
而后他就像一头蛰伏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猎物上门。
......
严越和赵飞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心惊肉跳的画面。
郑锦被吊在半空中,浑身湿透,意识涣散,口中发出微弱的呻吟,像一只垂死的鸟儿。
而在她下方,是密密麻麻且尖锐的竹签子。
那一刻,严越的双眼瞬间充血,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王鲁!
可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只要他扣动扳机,郑锦就会立刻掉下去,变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他紧握着枪,手背上青筋暴起,内心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挣扎。
王鲁吞云吐雾,神情嚣张,仿佛根本没把严越和荷枪实弹的公安放在眼里。
他慢条斯理地提出了他的条件:“把资料扔过来,否则,我就放绳子,和她同归于尽。”
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的目光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此刻的严越,如同困兽,进退两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知道,这是一场赌博,赌注是郑锦的性命。
不一会儿,郑锦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微微晃荡,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严越看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郑锦还会治病,而且看她熬药的架势,似乎颇为熟稔。
郑锦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这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你还会......开方子?”严越接过药碗,迟疑地问。
“略懂皮毛而已,跟我父亲学过一些。”郑锦淡淡一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略懂皮毛?
她这医术可是家传绝学,就这一碗复生方药剂,论效果不比当年名震全国的某白药的保险子差!
想当年,某白药靠着绝密配方在国内独树一帜。
她们郑家见状便没有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靠着修复效果绝佳的复生方,在护肤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是她夸大,当年找她家医馆做保养的可不止明星、贵妇。
多少明星都五六十岁了,看着依然二三十的模样,靠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复生方。
严越今晚喝了她这一碗复生方药剂,第二天不说生龙活虎,但内伤也会好一半。
一个疗程的药剂,再配合她十天半个月的针灸,严越身上的暗伤也都不复存在。
只要他不作死,这寿命都要比别人长好些。
严越并不知道郑锦心中所想,他小心地将药汁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却有一丝回甘。
这药,似乎与寻常的汤药不太一样......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空碗递还给郑锦。
郑锦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便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郑锦,我们谈谈。”
郑锦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谈谈?
谈什么?
难道还要谈结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转过身,对上严越深邃的目光。
“好。”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严越挣扎着想坐起来,郑锦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了他一把,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越看着她,语气郑重。
郑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不是谈结婚的事啊!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严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件事很危险,你不用急着答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份重要的资料。”
“但眼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以防万一,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份资料从一个地方取回来。”
严越的语气很平静,但郑锦却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危险。
重要资料,保护,暴露,这些字眼都暗示着这件事非同寻常。
“我明白。”郑锦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份资料关系到国家安全,若不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郑锦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我答应你。”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
严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原本以为,郑锦会害怕,会拒绝,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
但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义无反顾。
看来大姐严英信中所说的事并不是真的......
郑锦本以为明天去取资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吃罢晚饭,严越一句轻飘飘的“早点休息”却让她如遭雷击。
早点休息?
睡哪儿?
如果郑锦没记错,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原主父亲去世后,按照本地习俗,连带衣服被褥和睡过的床都烧了。
紧接着,原主就被接到省城,直到她前两天回来。
这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打第二张床。
更何况,时代的物资匮乏,别说两张床了,就连郑锦床上那唯一的被子,也是薄得可怜。
夏末初秋的山里,夜间寒气逼人,她难道要去厨房守着火炉子坐一整夜?
郑锦脸色变幻莫测,像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郑锦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本想解释原委,又觉得过于繁琐,便简单道:“厨房没有门,晚上冷,我......我想在屋里支个火盆......”
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去原主过世父亲的房间过夜,虽然身为大夫,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严越闻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同床共枕”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冷峻的脸庞罕见地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好在灯光昏暗,加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这抹羞赧并不明显。
郑锦并未察觉到严越的异样,只当他的沉默是拒绝。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失落感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原主情绪的残留。
“等等。”严越叫住她,声音略微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结婚报告批准下来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郑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郑锦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洗漱罢,郑锦换了轻软的棉布睡衣。
并非故意营造什么,只是严越除了内裤早被她扒光了,既然要一起睡,总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回了房间,两人都有些拘束。
严越试图让出些位置,好让郑锦睡得舒服些,但他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郑锦看他痛苦的表情,马上制止了他:“别动,你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郑锦为了消除尴尬,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帮你针灸一下,可以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
严越仰躺着,郑锦俯身下针时,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扰得他心神不宁。
当郑锦下针时,手也会轻轻碰触他的身体,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像羽毛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心热了起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专注的脸上,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柔。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女人,这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内心的波澜,她专心致志地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到位。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穴位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好了。”
片刻,郑锦收起银针。
严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感觉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郑锦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锦起身去整理药箱,严越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郑锦整理好药箱,转身看到严越紧绷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严越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热。”
郑锦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盆:“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我去开一下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严越看着郑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郑锦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看到严越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郑锦这一天又是上山采药,又是给严越处理伤口,又是熬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
沾到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严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记事以来,他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更别说女人了。
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两人几乎是贴着睡的,倒不是严越有意贴着郑锦,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的睡姿。
反而是郑锦,睡着睡着就粘了上来。
夜里气温骤降,窗外北风呼啸,尽管睡前点了火盆,但薄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郑锦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热源,本能地朝严越靠近。
这就苦了严越了。
倒不是郑锦睡觉不老实,而是她潜意识里把严越当成了人形暖炉,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甚至还伸手环抱住他。
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当然,也只有清醒的严越能听见郑锦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严越那一刻觉得呼吸是困难的,就连吞咽也是困难的。
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越是放松,身体的反应就越是不受控制。
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严越侧过脸,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锦。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严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涌。
深吸一口气,严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今晚的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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