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傅淮生神神叨叨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他不对劲儿。
“阿生，我去下卫生间，你在这里坐着等我。”
我看着傅淮生，温柔地笑笑说。
他惊讶地看着我的笑容，转瞬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偷偷给傅淮生拍了张照片，急急忙忙去卫生间，连忙报警……警察很快来了，锁定了他，将他带去警局调查。
傅淮生很快扛不住，说出了白灵灵的所在位置。
我带着警察去了傅淮生的工作室。
刚一进去，我就皱起眉头，掩住了鼻子。
警察们却很敬业，对周遭环境毫无反应，他们只是迅速往里跑，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了进去。
待我进去，才发现地下室已经变成一个废弃的“牢笼”了。
原本我将这里打造成了一个灯光温馨的栖息地，有酒有茶，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偶尔我们会在这里休息，在这里品酒看电影，度过闲暇的时光，好不自在。
我还记得那时候，傅淮生总会说：“有你真好。”
我摇了摇头，始终是傅淮生不配这一切，轻易得到的东西也不好好珍惜，握不住一切，也糟践一切。
我进去后，穿过警察，看到了躺在地上挂着吊瓶，奄奄一息的白灵灵。
最初见她的时候，她灵动可人，丰盈白皙，一颦一笑，都让人忍不住感慨青春真美好。
可如今所有的青春，已经只剩下一把枯槁的骨头了。
我忍不住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流了下来——惊吓，遗憾，害怕，恐惧集于一体。
原来我曾经和一个这么恐怖的男人在一起过。
白灵灵被担架抬出去的时候，她瞥了我一眼，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我不解，我对很多事情都不解。
等了快一周，才接到通知，可以去看白灵灵了。
进去病房，就看到白灵灵已经可以半坐起来了，她正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我进去后，走到她面前。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说：“坐吧。”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坐了下来，看着她憔悴苍白的脸，一时语塞。
白灵灵转头看向我，她轻轻地说：“你想知道一切吗？”
我一怔，点了点头。
白灵灵惨笑了下，缓缓地说：“我恨透了傅淮生！
他杀了我最爱的人。”
我一惊。
白灵灵启唇：“他叫白青，喜欢画画。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我失魂落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正想着我该如何自杀。
他拿着我的画像，笑得很阳光。”
“我无可救药爱上了他，可他只当我是妹妹，他知道我的身世后，逼我去读书，去上大学，他说我们都姓白，这也是一种缘分，他愿意供养我。”
“等我去上大学后，他告诉我，他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叫傅淮生，两个人都默默无名的漫画家，他频繁给我分享他和傅淮生的日常，我很嫉妒那时候的傅淮生，但我看到他如此欢喜，我也跟着开心。”
“可我哪想到傅淮生偷了他的作品拿去投稿了，还获了奖项和奖金，甚至还抛弃了白青，对他恶语相向……白青的情绪越来越不对，直到有一天，他告诉我说，这个世界太肮脏了。”
我心里突然堵得慌。
白灵灵说：“他自杀了。”
我脱口而出：“获奖的插画是不是黑白天使那张？”
白灵灵点头默认了。
我凄凉一笑，对白灵灵说：“我是因为这幅画爱上了傅淮生，我觉得他是个特别的人，哪想到……”白灵灵看了我一眼，陷入了沉默。
她好像很累，无法再和我交谈了。
我替她掖了下被角，就无声退出去了病房。
我预约了去监狱见傅淮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