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任晚秋是杀鸡儆猴一战成名了,想打她主意的,都要被扣上一顶大帽子,他们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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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宾客散去。
涂筱碧帮着任晚秋算总账,今天现银收了166两,剩下都是笔墨纸砚书和布料,变现后的总价值,差不多能回本了。
还有两天呢,涂湛启蒙圈的好友今日来过了,但秀才圈和举人圈,还没来。
还有绣坊的严管事,肯定是打算最后一天过来,到时人少好谈事。
二老召集大家开了个晚会。
任晚秋也拿了一吊铜钱过来:“爹娘,我准备给三郎他们开工钱。”
老冯氏不是很赞成:“都是一家人,要什么工钱不工钱的。”
以后她使唤不动,那怎么办?
有这钱,还不如交给她攒着。
“要的要的,让他们攒着以后买笔墨纸砚。”
说完,便将铜钱分了下去。
每人有30文—100文不等,最高的是涂少强,懂得都懂。
涂渠眼珠子一转,轻飘飘道:“大嫂,我看到今天上午的贺礼中有随了好几份文房四宝的,你给六郎他们三兄弟一人留一份呗?”
任晚秋不想继续步步退让了,这家人真的太无耻了:“四弟,我跟你说,笔墨纸都是消耗型的,即便再多都是不够文墨他们仨兄弟用。
三郎他们刚启蒙是不需要用那么好的,等我回去再看看文墨他们以前的砚台还爱不爱用,如果他们想换,倒是能省几方下来,更多的就没有了。
你大哥要赶考,穷家富路,能省一点是一点。”
别总想着从她这省钱,好不?
真烦人!
今晚就让涂湛打地铺。
“大嫂,你也太吝啬了!”
“我若不精打细算,又怎么能送你三个侄儿一起上学堂呢?四弟,你不如自己跳出来亲自养养家,你若比我慷慨,我敬你是条汉子。”
“我怎么跳出来?”
“这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你是我儿子,我肯定会把你撵出家门。县城里的乞丐还能月入好几两呢?四弟,你把脸一抹,谁也不认识你,再装装瘸,月入十几两不是梦。当然啦,被认出来不要报你大哥的名字,因为他会装作不认识你。”
“……”他才不要当乞丐,能挣钱也不当。
涂少墨三兄弟有点瑟瑟发抖,他们以后要娶嫁妆多多的娘子回来养家,才不要被娘赶去当职业乞丐。
老冯氏拍板道:“等秋收后,老四你就出去给你三个儿子挣笔墨纸砚钱吧,老二老三你们也去,都别在家闲着,笔墨纸砚能从天而降吗?”
涂海和涂江瞪了涂渠一眼:“知道了,娘!”…
“老大媳妇,你那礼金收了多少?”
任晚秋本色发愁道:“娘,只有一百来两,本钱还未收回来。”
这钱就跟左手出右手进,也不知道有没有中间商挣她差价。
老冯氏虽然不信她的鬼话,但还是宽慰她说:“还有两日呢。”
涂溪疯狂地眨巴着眼睛,跟有了眼疾一样:“大嫂,加上那几匹布料的价值也不低了。”
“嗯,那几匹布料可以直接给镖局抵一部分跟镖费,你大哥进京要跟着镖车,不然安全没保障。”
“可以直接给钱,把布料留着!”
任晚秋哪会不知道她想打什么主意:“幺妹,你是不是傻?本来家里就没钱,为什么还要留着?”
“大嫂,你就留两匹给我嘛,你又不是真缺钱。”
“你做梦!为了防止你继续异想天开,你还是还钱吧,65两,一文不少还我。”
涂溪这人,就典型的属于给她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主。